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艾莉娅早早便醒了,心底雀跃着对旅程和故土的期待。她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自己的行李,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
陈清雁走进来,看着女儿忙碌的样子,柔声说:“艾莉娅,我们这次回去,要去见见张爷爷,就是妈妈的老师,张平天院士,现在是张首长,你还记得吗?”
艾莉娅正在叠衣服的动作一顿,她歪着头,努力在尚不清晰的记忆长河中搜寻着。那些被封存了十年的碎片缓缓浮现,组合……良久,她两眼骤然放光,脸上绽放出惊喜又怀念的笑容:
“哎呀!是张爷爷!” 她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我要给张爷爷准备礼物啊!妈妈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都来不及好好准备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昔的温情便汹涌而至。艾莉娅的童年有一段时光是在军区大院里度过的。在那里,威严的张平天爷爷,会在她想家或无聊时,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大院的花园里散步。
老爷子会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她讲一些正在研究的前沿科技趣闻,或是回忆起他年轻时那段烽火连天、充满理想与热血的峥嵘岁月。在小小的艾莉娅心中,这位在别人眼中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首长爷爷,剥去那层坚硬的外壳,内里是无比慈祥可爱的。
张平天工作繁忙时,小艾莉娅就成了大院里的“小开心果”。那些年轻气血方刚的战士们也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他们会把她高高扛在肩头“坐飞机”,会在做俯卧撑时,让她笑嘻嘻地坐在他们坚实的后背上“增加负重”。每天她都玩得小脸上红扑扑沾着灰,结束时,总会有年轻的战士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干净的衣袖帮她擦干净小脸,然后忐忑又恭敬地将她送回张平天怀里。
而小艾莉娅只会咯咯直笑,一回到张爷爷身边,就一会儿调皮地拽拽老首长精心修剪的胡子,一会儿又好奇地拉拉他肩上的金色肩章。张平天也纵容着她的顽皮,甚至会把自己珍藏的、代表荣誉的勋章取下来,递给总是充满好奇的她看。小艾莉娅也格外懂事,总是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仔细看够之后,再笨拙却认真地将勋章别回张平天那身永远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军装上。
到了中午准备出发时,艾莉娅面前已经堆起了好几个大包小包,她一个人几乎拿不过来。当她拖着这些“负重”来到托尼面前时,托尼和佩珀看着几乎两手空空、只带了随身小箱的彼此,都愣住了。
托尼挑眉,看着艾莉娅那副“搬家”的架势,忍不住调侃道:“嘿,小鬼,我们这是去度假,不是星际移民。你确定需要带上整个衣柜吗?”
艾莉娅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辩解:“里面还有准备送人的礼物……”
查理也走过来,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对托尼解释道:“让她带吧。有些是准备送给张平天张院士的礼物。那位老先生,你之前应该在华盛顿见过一面。”
托尼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位身着中山装、目光如炬、气质刚毅的华夏老科学家形象。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是洒脱地一挥手,“行,你喜欢带多少就带多少,反正有专机。那么,各位,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
经历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斯塔克的私人专机终于穿透云层,平稳地降落在京城某处戒备森严的军用机场跑道上。冬日的阳光带着清冽的暖意,洒在整洁广阔的停机坪上。
飞机缓缓滑入指定位置,舱门尚未开启,便能透过舷窗看到外面早已等候的人群。迎接的阵仗并不过分盛大夸张,却处处彰显着东道主的重视与诚意。
一条深红色的地毯从舷梯下方铺展开来,两侧是两排身姿挺拔如松、目不斜视的士兵,他们如同雕塑般肃立,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不远处,四辆线条流畅、漆光锃亮的黑色红旗轿车静静地停泊着,在阳光下流转着沉稳而气派的光泽,如同静伏的巨兽。
等候的人群中,站在最前方的正是身姿笔挺、穿着熨帖中山装的张平天院士,他脸上带着难得的、毫不掩饰的期待。他的身旁站着几位同样气度不凡、肩章显示着不俗级别的军中将领,他们是张平天的老部下,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经历过风浪的沉着与功勋铸就的自信。
稍后一些,则是几位穿着便服、气质儒雅的中老年人,他们是陈清雁当年在国内科研团队的同事与前辈,此刻脸上也洋溢着真挚的喜悦。
机舱门缓缓打开,发出细微的液压声。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侧列队的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刷”地一声,利落地踢正步、立正,抬起右臂,向舷梯方向行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目光坚毅,无声地表达着最高的敬意。
陈清雁第一个出现在舱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故国清冷的空气,眼眶微微发热。她稳步走下舷梯,目光第一时间就与站在正前方的老师张平天交汇。张平天看着自己最得意、也曾最牵挂的学生,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欣慰,那是一种看到自家孩子终于归巢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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