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幕彻底笼罩了安全屋,内部一片寂静,只有精密仪器运行发出的微弱低鸣。当时钟指向某个时刻,两扇房门几乎同时被轻轻推开。
Keegan和Kruger在走廊相遇,视线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和某种……同病相怜的微妙共鸣。他们都清楚对方刚才在房间里经历了怎样的内心风暴,也都明白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一场能冷却燥热、平复心跳的冷水澡。
Kruger侧了侧身,示意Keegan先去主卧的浴室,自己则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向楼下客用浴室。他需要一点空间,也需要一点距离。
走进楼下浴室,Kruger有些烦躁地扯下挂在架子上备用的干净毛巾。然而,当他将毛巾展开时,却猛地愣住——毛巾柔软的布料间,竟然无意中卷进了另一条更小巧、质地更柔软的毛巾,而在毛巾的一角,绣着一个精致可爱的“A.L.”字母缩写。
是艾莉娅的毛巾。
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僵住,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泛起热意。他盯着那条毛巾,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又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脑海中闪过女孩带着水汽、裹着浴巾从浴室跑出来的样子,还有刚才指尖那滑腻柔软的触感……
“就一下……”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随即,他像是无法抵抗某种诱惑,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条带着淡淡薰衣草香气的毛巾里,贪婪地呼吸着那上面可能残留的、属于她的气息。这一刻的隐秘悸动,带着罪恶感,却也让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奇异地得到了一丝慰藉。
男人站在倾泄的花洒下,头微微往后仰,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极力压抑后仍从齿缝漏出的、沙哑的气息。
与此同时,楼上的主卧浴室内。
Keegan仰着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和紧绷的身体肌肉。水流顺着他漆黑利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瓣一路向下,却似乎无法浇熄内心深处再次燃起的火焰。
自从被绝境病毒改造后,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疼痛更甚,疲惫更深,而某些潜藏的想法和**,也如同被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变得愈发清晰、强烈,难以压制。
在女孩“离开”的那段漫长岁月里,他只能对着她留下的寥寥几件旧物——一件她忘了带走的毛衣、一本写满她娟秀字迹的笔记、一张她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饮鸩止渴,在回忆的甜蜜与失去的痛苦中反复煎熬。
然而,当她如今活生生地、失而复得地站在自己面前,带着那熟悉又略带陌生的纯真眼神看向他时,那些被长久积压的、磅礴的思念和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爱欲,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仿佛随时都会冲破他精心构筑的理智堤坝,决堤而出。
每一天,每一次与女孩视线交汇的瞬间,每一次感受到她无意识的靠近,他都在极力地隐忍。用最完美的自制力,将自己伪装成那个她记忆中温柔、可靠、值得信赖的Keegan。天知道,当他看到如今这张白纸般的脸上,因为他而再次浮现那熟悉的依赖与娇羞时,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狂喜与兴奋,如同枯木逢春,荒原染绿。
即使他不能像Kruger那样,用直白甚至有些痞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占有欲,但如果……如果这样温和克制、默默守护的Keegan,是女孩现在所需要的、所喜欢的,那他就会用尽一切力气去维持这个形象。
他会等。
等到她重新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等到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再需要任何隐忍的那一天。
冷水依旧哗哗地流淌着,冲刷不掉记忆,也浇不灭渴望,却让那份决心,在冰冷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清晰、坚定。
Kruger洗完澡,心情大好,甚至难得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东欧小曲。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储物间,精准地翻出一条和艾莉娅那条一模一样的崭新浴巾——这是他之前就“未雨绸缪”特意准备的。他先是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将那条沾染了女孩气息的原版浴巾拿回自己房间,像个藏宝的巨龙般,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在枕头下方,还满意地拍了拍。
然后,他才换上舒适的灰色家居长裤和一件简单的黑色短袖,将自己那条普通的浴巾和准备好的“复制品”一起,堂而皇之地挂回了楼下的浴室架子上,完成了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做完这一切,他感觉通体舒畅,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战略部署。
当他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客厅时,正遇上Keegan也从主卧浴室出来。Keegan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裹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精壮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滑落。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穿戴异常整齐的Kruger——这家伙向来崇尚“自然”,洗完澡通常就是一条短裤了事,今天居然穿得像是随时能出去执行夜间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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