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113章 出征

正午的烈日将阿斯加德的疆土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连空气中翻涌的热浪都仿佛带着金属的铿锵。巍峨的金宫之巅，奥丁与弗丽嘉并肩而立，垂眸俯瞰着下方广场那令人心悸的景象。

奥丁面色沉凝，独眼中看不出喜怒，唯有紧握冈格尼尔的手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弗丽嘉的目光则更为复杂，带着一丝忧虑，一丝期盼，温柔地注视着下方那个即将远征的女儿。

艾莉娅挤在众神之后的人群中，努力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看清那片肃杀的阵列。

广场之上，死亡女神海拉傲然立于军前。她已暂时解除了部分封印，那头巨狼芬里厄挣脱了部分碑石的镇压，虽未完全恢复往日毁天灭地的凶威，但庞大的身躯依旧如同小山，幽绿的眼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野性与战意。海拉翻身骑上狼背，一身黑甲在烈日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与记忆中那位为阿斯加德开疆拓土、战无不胜的死亡女神身影缓缓重合。

艾莉娅看着那个身影，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恍惚。曾几何时，她便是以这般无敌的姿态，烙印在自己刚来到阿斯加德的记忆里。

海拉抬首，照例向着金宫之巅的奥丁行了一个象征性的、带着疏离与桀骜的军礼。礼毕，她并未立刻转身，而是猛然转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墨绿色眼眸，仿佛能够穿透重重人海的阻隔，精准无误地、牢牢锁定了人群中那道纤细的、正在张望的身影。

隔着喧嚣与尘土，隔着身份与立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交汇。

艾莉娅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接那道充满侵略性、洞察力与某种难以言喻意味的目光。

然后，她看见，海拉那猩红的唇角，缓缓咧开，勾起一个张扬而狂野的弧度，露出了洁白却令人联想到猛兽的唇齿。

“哈——哈哈——！”

她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恣意、畅快，带着一种挣脱束缚的狂放，又蕴含着无边的自信与战意，如同惊雷般滚过整个广场，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也重重地敲在艾莉娅的心上。

笑声未落，海拉猛地一拉缰绳，调转狼首，不再看金宫，也不再看艾莉娅。她手中凝聚的死亡神力化作一道墨绿色的战旗，在空中猎猎挥舞！

“出发！”

一声令下，庞大的亡灵军团如同苏醒的黑色潮汐，跟随着他们的女神，化作一道席卷天地的死亡洪流，朝着阿斯加德的天际线汹涌而去。阳光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仿佛连光明也要为之退避。

那狂放的笑声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而那道黑色的身影，已带着她的军队，消失在了远方的光晕之中，奔赴那片注定被死亡与冰霜覆盖的战场。

往后几日，从前线传回的战报果然如同雪片般飞入金宫，每一封都带着胜利的捷讯。奥丁大喜过望，在众神议会上毫不吝啬地对海拉的战果表示了肯定——尽管谁都明白，他欣喜的并非女儿的安危，而是那道远在约顿海姆边境、由死亡构筑的防线，正如艾莉娅所预言的那般，牢不可破地守护着阿斯加德的安宁。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胜利气氛中，艾莉娅再次被单独召见。这一次，召见她的是奥丁本人。

女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空旷而肃穆的内殿。她恐惧地看着王座之上那位此刻似乎收敛了雷霆之威、显得格外“慈祥”的众神之父。阳光透过高窗洒落，为他伟岸的身躯镀上一层金光，却让艾莉娅感觉更加寒冷。

“你的谏言，很有效，孩子。”奥丁的声音温和，如同一位欣慰的长者，“海拉不负众望，已击溃冰霜巨人主力。劳菲……传来了求和的讯息。”

求和？艾莉娅心中非但没有放松，警惕之心反而骤然绷紧！她皱起眉头，迅速回忆着海拉传回的那些简练到近乎冷酷的战报——里面只字未提那枚诡异的红色宝石！海拉是故意隐瞒，还是连她也未能触及核心？奥丁是否知晓宝石的存在？无论答案如何，这突如其来的“求和”都透着浓重的不祥。

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依旧谦卑地凝视着奥丁胸前的铠甲，声音却带着与她外表不符的严肃：

“至高无上的父神，请恕我直言。冰霜巨人能在短时间内实力暴涨至此，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是某种禁忌的法术，或许是某件威力巨大的武器。我们不得不防。我认为，这求和……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她微微抬头，眼神坚定：“死神海拉的大军，此刻绝不能撤回，必须继续镇守边境，以作威慑。我们或许可以假意与劳菲握手言和，但必须让他们交出足以让阿斯加德安心、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动武的……‘诚意’。”

奥丁颌首，脸上那慈爱的笑容依旧，独眼中却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艾莉娅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说下去。就在这时，奥丁随意地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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