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国啊,来来来,饭好了,快吃吧。”
“嗯!”
府君那高大的身躯坐在那破旧木桌前,端起面前土陶碗,看着里面满满的粟米粥,在看母亲的碗里那汤多米少的粥,不知不觉眼睛又湿润了。
“义国,你嫩咋又哭了呢?”
“我没哭,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府君倔强的用袖子擦了把眼睛,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那懦弱的一面。
“好好好,义国啊,赶紧吃吧,菜都凉了。”
府君看着面前自己的母亲说:“嗯!娘也吃。”
老妇人呵呵笑着。
“你这孩子真是的,来吃吧。”
老妇人夹起,盘中的青菜叶放在了府君的碗里,又给自己加了一块,开始吃了起来。
见自己的母亲,开始府君也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刚入口,那熟悉的味道传来,这是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感觉。
没过一会儿饭就吃完了。
“娘这些我来收拾吧,你休息一会。”
府君说着,将面前的碗筷全部,一股脑收拢起来端了出去。
老妇人看着府君的背影像是在感叹般道:“嗯,义国长大了。”
府君收拾完碗筷走回房间,看着还在缝补衣服的母亲,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母亲缝补衣服。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渐渐的,他那从来没有放松过一次的神经放松了,府君就这样陷入了睡眠。
可睡梦中,他就好似回到了腥风血雨的战场!
那不甘的哀嚎,声嘶力竭的怒吼,夹杂着被砍断的肢体,被重锤砸碎的头颅,还有敌人那一双双,吃人的眼睛!
府君顿时瞳孔一缩,猛然惊醒。
“啊!”
府君猛然惊醒的瞬间,下意识抬手就拿起了一旁的板凳,摆出了战斗架势。
这一幕可把老妇人吓了一跳。
“义国啊,你这是咋了呀?”
府君见到周围的场景,除了自己和母亲外,没有任何人长呼了一口气,慢慢放下了板凳。
“没事,娘,我……做了个噩梦罢了。”
“唉,你这孩子也是命苦,十六岁就被抓去参军,幸得你爹在天之灵保佑。”
老妇人说着像是回忆起了往事,不自觉的泪眼汪汪起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义国你能回来,娘就很满足了,从今往后义国你就好好在家,娘有空了给你说个媳妇儿,也好,让咱府家将有个后。”
府君听着听着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了起来,此时的他,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不是我…娘。”
府君那砂锅大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他的气息也陡然一变,他那双眼睛冒出怒火,死死盯着面前的老妇人。
“义国啊,你在说什么呢?俺怎么可能不是你娘?”
“你怎么可能是我娘!”
府君双眼赤红盯着面前的老妇人。
“她,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是她教导我,要忠君报国!”
“也是,她以死相逼,逼我去从军!”
府君说着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煞气。
这时的他,好似回忆起了以往的那一幕幕,那个虽然老迈,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的妇人。
那个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国家社稷的妇人!
那个,在自己参军前的那个晚上,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那个妇人——。
“义国,我府家几代虽然都是泥腿子,但也知,天下大义!”
老妇人说着看向了,那虽然身形高大,但还略显稚嫩的人影,她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如今蛮夷入侵,大厦将倾,你父生前再三叮嘱,若有外敌来犯,就送你从军。”
可此时的府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娘,孩儿不想参军,孩儿只想侍奉您。”
老妇人闻言,顿时红了眼眶,可她仍然强忍着心中的不舍道:“娘,也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如今战乱四起,国若不在,何谈小家?何谈安宁!”
老妇人那佝偻的身体站在了府君的面前。
此时的她眼中一狠,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若是你不参军,那为娘的也无颜见你父亲,也无脸面见府家列祖列宗,我还不如撞死在这家中!”
老妇人语气中带着坚定,踏步就朝着墙面撞去。
“娘!”
府君扑通跪倒在地,连忙抱住老妇人的腿。
“娘,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你不是想要孩儿参军吗!我去,我明天就报名!”
“娘!算孩儿求求你了,千万别做傻事。”
府君从回忆中拉回,他那双眼睛再一次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老妇人。
“你究竟是谁!”
可此时面前的老妇人还在装糊涂。
“义国,你这是咋了呀?不要吓我呀,义国。”
“哼!妖孽还在装!”
府君抄起板凳直接一板凳,就将面前老夫人砸倒在地,就在他抡起粘血的板凳,准备将老妇人砸死之际,猛然间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幻!
此时的他竟是站在了一座战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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