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客栈·夜探的险】
亥时过半,福来客栈的灯笼灭了大半,只有后院门口还挂着两盏昏黄的灯,映着暗鸦守卫的影子。影十三和阿顺贴着墙根走,两人都裹着从旧货摊淘来的灰布斗篷,帽檐压得极低,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刚才影十三观察过,客栈的院墙不高,但墙头埋着碎瓷片,只能从后院的狗洞钻进去。
“你先钻,我在后面看着。”影十三蹲下身,扒开狗洞旁的杂草,里面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阿顺深吸一口气,把护心镜往怀里又塞了塞,猫着腰钻了进去。刚落地,就听到“汪”的一声狗叫,他吓得瞬间僵住,好在影十三紧跟着进来,飞快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扔向不远处的狗窝——那是白天特意准备的,用来引开客栈的看门狗。
狗叼着肉干跑远了,两人顺着墙根摸到客栈的后窗。窗户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影十三用指尖蘸了点唾沫,轻轻捅破窗纸,往里看——屋里有三个穿灰衣的人,袖口绣着带长尾的鸦羽,正是暗鸦的人,桌上摊着一张纸,旁边放着几个黑色布包,正是乌金火包。
“鸦九大人说了,初三那天一定要把货送到西城区,铁匠铺那边等着用。”一个瘦高个的暗鸦成员说,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着什么,“要是出了差错,我们都得死。”
另一个矮胖的人点头,拿起一个乌金火包:“放心,福来客栈的密道直通铁匠铺,没人会发现。”
影十三和阿顺对视一眼,都攥紧了拳头——密道!他们果然藏着后路。就在这时,阿顺的斗篷不小心勾到了窗台上的陶罐,“哐当”一声,陶罐掉在地上摔碎了。
屋里的说话声瞬间停了。瘦高个的暗鸦成员立刻拔出刀,朝着窗户走来:“谁在外面?”
“走!”影十三低喝一声,拉着阿顺就往狗洞跑。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喊叫声,灯笼的光越来越近,还有人朝着他们扔飞镖,飞镖擦着阿顺的斗篷飞过,钉在墙上,发出“笃”的一声。
两人刚钻出狗洞,就听到客栈里传来敲锣声——那是暗鸦的警报声。“往这边跑!”影十三拉着阿顺拐进旁边的小巷,小巷里堆满了杂物,他们借着杂物的掩护,躲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后面。
灯笼的光在巷口晃了晃,暗鸦的人追了过来,嘴里喊着:“别让他们跑了!肯定是鸦卫的探子!”
阿顺捂着嘴,不敢出声,手心全是汗。影十三则盯着巷口的动静,手里的短刀已经出鞘,随时准备战斗。好在暗鸦的人搜了一会儿,没发现他们,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等巷口的脚步声消失,两人才松了口气。阿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刚才从窗台上顺手拿的——正是暗鸦成员在桌上画的那张,上面画着密道的路线,还有西城区铁匠铺的位置,门口果然有个断了腿的石狮子。
“没想到你还敢拿这个。”影十三看着纸上的路线,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阿顺挠了挠头,笑了笑:“姑娘说过,线索最重要。”
两人不敢久留,趁着夜色,朝着约定的南城门茶馆跑去——他们必须尽快把密道和铁匠铺的消息告诉云薇和白衡。
【城郊茶馆·进城的局】
天刚蒙蒙亮,云薇、白衡和杜青就收拾好了行装,准备进城。周掌柜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三辆马车,马车上装着药材,伪装成去南城区药铺送货的商人。
“进城后,你们先去茶馆找影十三和阿顺,我去西城区打探铁匠铺的情况。”白衡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杜青带来的供词,“鸦九是暗鸦的领头人,以前是鸦卫,肯定熟悉我们的套路,你们要多加小心。”
云薇点头,摸了摸衣领里的玄鸟佩:“你也一样,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玉符,我们会感应到。”
杜青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手里握着长刀,眼神警惕:“我会保护好姑娘,你们放心。”
马车朝着南城门驶去,很快就到了城门洞。城门守卫比昨天更严了,不仅检查通行证,还要搜马车。轮到他们时,守卫拿着通行证看了半天,又爬上马车,翻了翻药材包。
“这些药材是运给谁的?”守卫盯着白衡,眼神怀疑。
“运给南城区的‘仁心药铺’,王掌柜等着用呢。”白衡从容地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枚铜板,悄悄塞给守卫,“官爷行个方便,药材放久了会坏。”
守卫掂了掂铜板,又看了看马车上的药材,没发现异常,挥了挥手:“进去吧,别惹事。”
马车刚进城,云薇就看到路边有几个穿灰衣的人,袖口绣着带长尾的鸦羽——是暗鸦的人,他们正盯着进城的行人,像是在找什么人。
“别抬头,盯着他们容易被发现。”白衡低声提醒,马车继续朝着南城区驶去。
很快,马车就到了约定的茶馆。茶馆还没开门,影十三和阿顺已经在茶馆后面的小巷里等着了,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白大人,姑娘,我们找到密道的路线和铁匠铺的位置了!”阿顺兴奋地把手里的纸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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