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异站在陈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首尔的夜景。危机过去已经十天,公司运营恢复正常,但他内心的波澜却远未平息。那道数学题带来的阴影,与F4成员们各不相同的关心方式,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董事长,这是与神话集团合作项目的最终方案。”秘书将文件放在桌上,小心地观察着年轻董事长的神色。
陈景异没有转身:“放那儿吧。明天上午十点,安排与具俊表的视频会议。”
“具俊表先生提议共进晚餐讨论,说明天是他生日后的一个月纪念。”秘书的语气带着些许困惑。
陈景利微微挑眉。这种幼稚的借口,只有具俊表想得出来。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感到厌烦。
“回复他,地点我定。”
秘书离开后,陈景异拿起手机,看到四条未读信息。
花泽类发来一段小提琴录音,是他改编的《月光》片段,附言:「想起你说的印象派」
美作玲分享了一篇关于黎曼猜想的最新论文:「想到你可能会感兴趣」
西门总二郎邀请他参加京都的茶道交流会:「几位宗师想见见你」
最后是杉菜的简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夜空的照片,北极星格外明亮。
陈景异逐一回复,每个回复都简短却不再冰冷。当他准备继续工作时,内线电话响起。
“董事长,有位花泽类先生在楼下,说与您有约。”
陈景异看了看日程表,并没有这个安排。但某种直觉让他回答:“让他上来。”
——
花泽类走进办公室时,手中提着一个小提琴盒。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眼下的阴影明显加深。
“你不请自来。”陈景异站在办公桌后,语气平静。
花泽类轻轻放下琴盒:“我今天去了静姐的告别派对。她决定永久定居巴黎,与她的未婚夫一起。”
陈景异立刻明白了花泽类此刻的状态。藤堂静一直是花泽类心中的执念,这种告别对他而言意味着一整个时代的终结。
“所以你来这里寻求安慰?”陈景异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
花泽类接过酒杯,手指不经意擦过陈景异的手背:“不,我来是因为意识到一些事情。”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夜幕下的首尔宛如星河倒置。花泽类轻啜一口酒,开始讲述他与藤堂静的过往——那些童年依赖,少年迷恋,以及最终不得不放手的成长之痛。
“我一直以为那是爱情,”花泽类的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直到最近才明白,那只是对温暖的渴望。”
陈景异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这种罕见的耐心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花泽类转向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你知道吗?当静姐今天告诉我她永远不回来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陈景异的手指微微收紧酒杯:“为什么?”
“因为我想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你。”花泽类的目光直接而坦诚,“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会在意我的感受。”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城市遥远的喧嚣透过玻璃隐约传来。陈景异感到内心某种防线正在崩塌,这种情感暴露的危险性远远超过任何商业危机。
“我在意。”陈景异最终轻声承认,这三个字对他来说重如千钧。
花泽类眼中闪过惊喜,随后变得柔和:“谢谢。”
他没有进一步逼迫,只是重新转向夜景,轻轻哼起一段旋律。陈景异辨认出那是他们在艺术节上合奏的曲子。
这一刻,某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建立起来。
——
具俊表选择的晚餐地点是能俯瞰整个江南区的顶楼餐厅。当陈景异到达时,发现整个餐厅空无一人,显然被包场了。
“过分张扬。”陈景异评论道,在具俊表对面的位置坐下。
具俊表不以为意:“为你,值得。”他仔细观察陈景异,“类今天去找你了?”
陈景异微微点头,对具俊表的消息灵通并不意外。
“他状态如何?”具俊表的语气中带着真实的关心。
“需要时间,但会好起来。”陈景异简短回答。
服务生开始上菜,两人在微妙的沉默中用餐。具俊表一反常态地没有滔滔不绝,而是时不时观察陈景异的表情,仿佛在寻找合适的开口时机。
“我知道你讨厌拐弯抹角。”具俊表终于放下刀叉,“所以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陈景异。”
陈景异手中的酒杯停顿在半空。他预想过各种场景,却没料到具俊表会如此直接。
“你不是喜欢,只是征服欲。”陈景异冷静回应。
具俊表摇头:“我分得清征服欲和真心的区别。是的,最初我被你的神秘和难以驾驭吸引。但现在...”他向前倾身,“我欣赏你的智慧,尊重你的能力,甚至喜欢你那些不近人情的怪癖。”
陈景异感到一丝慌乱。这种直球攻击比任何商业谈判都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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