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异站在神话高中天台的边缘,强风撕扯着他的校服外套。自那场改变一切的生日宴已过去两周,而他的生活确实如预期般不再平静。F4的成员们各以独特的方式渗透进他精心构筑的孤独堡垒,而最令他意外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排斥这种改变。
“又在思考宇宙的奥秘?”花泽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得像一阵微风。
陈景异没有回头,但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在想,人类的复杂性是否真的值得深入研究。”
花泽类站到他身旁,递过一杯还温热的罐装咖啡:“尝一下,西门家茶园新产的品种,市面上还买不到。”
陈景异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花泽类的手,两人都假装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接触。他们并肩望着下方的校园,一群学生正围着公告栏热烈讨论着什么。
“他们在看国际数学竞赛的选拔通知。”花泽类轻声道,“俊表已经替你报名了。”
陈景异挑眉:“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参加?”
“因为你书房里那叠手写的数论笔记。”花泽类抿了一口咖啡,“那晚送你回家时,我不小心看到的。”
陈景异沉默片刻。那晚他被灌了几杯酒,是花泽类坚持送他回家。记忆中有些模糊的片段——花泽类扶他上床,为他脱鞋,甚至用湿毛巾擦拭他发热的额头。这些亲密的细节在清醒后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不喜欢被人窥探。”陈景异的声音冷了几分。
花泽类转向他,眼神清澈:“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我看到?”
陈景异一时语塞。是的,他本可以将那些笔记锁起来,却任由它们摊在书桌上。这种无意识的暗示行为,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
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美作玲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景异,快跟我来!游泳馆有急事!”
——
游泳馆内异常安静,与往常训练时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池水湛蓝,波光粼粼,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池边用玫瑰花瓣拼成的巨大图案——一个复杂的数学公式。
陈景异站在池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水中的花瓣:“这是什么意思?”
美作玲得意地笑道:“黎曼猜想的最美表达式。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这个。”
“你从哪里知道的?”陈景异的声音带着警惕。
美作玲的笑容淡去,变得认真:“我研究了你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的所有论文,虽然你用的一直是笔名。”他走近一步,声音压低,“‘Chen Y’,不是吗?”
陈景异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个秘密他保守多年,连家族中的人都知之甚少。
花泽类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情绪。他原以为自己是对陈景异了解最深的人,却发现美作玲竟知道连他都不知晓的秘密。
“我以为你对学术不感兴趣。”花泽类轻声说。
美作玲耸肩:“人对感兴趣的事物总会多花些心思。”他的目光回到陈景异身上,“数学竞赛的团队赛需要三人组队,我和类已经决定参加。我们需要你,景异。”
陈景异看着池中随波逐流的玫瑰花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些人的接近不再是简单的好奇或征服欲,而是真正试图理解他灵魂的各个层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既可怕又迷人。
“我考虑一下。”他最终说,转身离开的步履比平时急促几分。
——
午后的茶道社活动室,西门总二郎正优雅地准备着抹茶。陈景异坐在他对面,神情比往常更加凝重。
“你知道黎曼猜想?”陈景异直截了当地问。
西门不急不缓地搅拌茶筅:“美作玲向你展示他的发现了?”他将茶碗轻轻推至陈景异面前,“事实上,我对数论的研究可能比玲更加深入。”
陈景异没有碰那碗茶:“又一个秘密被揭开。你们到底还知道我多少事?”
西门抬眼看他,目光深邃:“足够知道你在瑞士读书时,曾用数学模型预测了一次小型股灾,却因不愿暴露身份而匿名提醒了相关投资者。”
陈景利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他十六岁时的事,他以为无人知晓。
“为什么调查我这么深?”
西门轻轻叹息:“因为在你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意识到你不仅是个财阀继承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背负着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沉重的秘密。”
活动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杉菜端着茶点站在门口。她看到陈景异紧绷的侧脸,立即意识到自己打断了重要谈话。
“对不起,我稍后再来。”
“不必。”陈景异站起身,“我们谈完了。”
当陈景异经过杉菜身边时,她轻声问:“你还好吗?”
这个问题简单却真诚,陈景异停下脚步,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平凡的女孩。她的眼中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关心。
“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
杉菜犹豫了一下:“因为你看上去...很累。就像一直戴着沉重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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