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李若琏在当日黄昏,抵达了大同城外。
这支百余人的队伍,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同袍的尸体。
还有别在腰间那,两百多颗首级,李定国腰间挂着的,正是王朴与张继勋的首级。
开始李定国还跟李若琏说,两人的首级都是他砍下来的,无论如何都不肯拿。
但李若琏轻飘飘道:“李将军你与我不同,你还需爬得足够高,你还太年轻了需要军功。”
“我已是锦衣卫最高指挥使,就算拿再多的功劳,也只能到这里了。”
“咱是躲在暗处的尖牙,拿再多的军功也是无用,此次随你出征也是形势所迫。”
听李若琏说完后,李定国没再说什么,也正如他所说。
自己如今才十八岁,若没有军功傍身,很难爬到统军主帅的位置。
他不知陛下为何,对自己偏爱有加,但再偏爱若是无军功,陛下不可能顶着压力委以要职。
仅两天功夫孙传庭便处理好了,大同城内守军的问题,可见其军事与政治手段并不低。
大同城内并未发生,太大的流血事件,只有个别王朴的死忠被处死。
孙传庭正在府衙内,与知府叶廷桂议事,北门守将鲁宗文快步走进了府衙。
鲁宗文抱拳拱手道:“孙总督,李将军与李指挥使回来了,王朴及亲卫叛军两百余人,悉数伏诛!”
孙传庭拍案而起道:“好!好!好!好个李定国,好个李若琏!快请…不,本督亲自去迎。”
刚走出府门,李定国、李若琏便以打马行至近前,李定国被搀扶着,艰难的从马上下来。
两人开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色,和李若琏绑着木棍的左肩,无不述说着这场战斗的凶险。
李若琏虽未受重伤,但也是满身血污,盔甲未覆盖到的地方,鲜血都结痂成块了。
“末将李定国、卑职李若琏,幸不辱命斩叛将王朴,于白登峡谷前。”两人共同见礼。
李定国上前从胸口处,掏出一封信件、一张布防图,和鞑子正黄旗腰牌。
单膝跪地对孙传庭道:“王仆私通建奴,这是鞑子的正黄旗腰牌,和鞑子写给他的信件。”
“而且王朴还带了张,大同镇的军事布防图,他似乎想出关投鞑子而去。”
孙传庭接过三样东西,将之递给身旁亲卫道:“将信件与腰牌,尽快送呈陛下御览。”
随后,又亲手扶起李定国道:“李将军、李指挥使你二人辛苦了,诛杀国贼保长城机密。”
“本督替这大同城内,数万军民拜谢二位了。”说完,孙传庭便深深的一揖。
李若琏躬身回礼道:“总督大人言重了,此乃末将份内之事,只可惜了这些好儿郎!”
孙传庭拱手道:“二位李将军,你们且先行去找医官,将伤口处理一番吧!”
“本督明日,于总兵府设宴,略备薄酒为二位庆功!”
次日,总督孙传庭及其副将李定国,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知府叶廷桂、游击鲁宗文。
五人齐聚总兵府,席间孙传庭和知府,多次为李定国、李若琏敬酒,以表彰两人此战的功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传放下酒杯道:“今日,本是庆功宴不宜谈正事,奈何军情如火。”
“李指挥使乃陛下亲军,掌诏狱缉捕,这大同城内商人多有资敌,此事还需拜托于你了。”
李若琏拱手道:“总督大人请放心,一切罪证名单都已固定,酒席散后卑职便去!”
“待清点完这些人家资后,还请孙总督派曹变蛟部,与本官一同回京用以押送金银。”
孙传庭道:“京师需要驻防本该如此,以防某些宵小跳出来,威胁到陛下安全就不好了。”
“李指挥使,烦请回京后告知陛下,微臣孙传庭决意移师张家口,请陛下派兵协防!”
李若琏拱手道:“卑职要与孙总督同去张家口,介休范家在张家口,可还有不少资产。”
“怕是得孙总督上折子给陛下了,卑职出来的任务,就是查抄勾连鞑子的商人。”
午时刚过李若琏在,两千精锐的配合下,在大同城中开始了抄家。
第一个倒霉的,自然是介休范家,在大同城内的商铺。
表面上看是个商铺,其实是个情报收集站,昨日王朴被抓时就想跑路。
奈何孙传庭实施了军管,四个城门全封了,包括王仆挖的地道。
一群顶盔掼甲,手持刀枪的军士,粗暴的撞开范家别院的朱漆大门。
随后一群锦衣卫涌进来,森冷道:“锦衣卫奉旨办案,所有人等原地跪下,妄动者格杀勿论!”
范永斗色厉内荏(rěn)的咆哮道:“你们…你们干什么,我范家世代皆是守法之民。”
李若琏身着大红飞鱼服,手扶绣春刀走上前,冷笑一声:“哼!守法?”
说罢,将一摞纸狠狠抽在,范永斗那张老脸上,力道之大将范永斗,嘴角都抽出了血。
李若琏将这摞纸砸在其胸口道:“拿去看看吧,这是范三槐的口供,别说你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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