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皮特第一集 第34章 血契破球释魂语

上回书说到，皮特、露娜和伊莉玬在地下城堡探查后，撞见满室亟待修缮的残破，而最棘手的，莫过于艾拉留下的那颗噬魂球——球身布满蛛网裂痕，虽肉眼瞧不见异样，皮特却能借“灵魂低语”的天赋，隐隐感知到球内无数细碎的呢喃，像被风揉碎的絮语，模糊又哀伤，缠得人心头发闷。

夜幕像墨汁般泼洒下来，众人从地宫返回地面，在城堡废墟中央燃起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着断壁残垣，添了几分暖意。露娜和伊莉玬奔波一日，早已困倦不堪，靠在岩石蝎的甲壳上，头挨着头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唯有皮特独自守在噬魂球旁，盘腿坐在火堆边，眉头拧成疙瘩，满脸愁容。

他捏着噬魂球，指尖能感受到球壁传来的微弱震动，那是灵魂们在不安地躁动。虽继承了艾拉的“灵魂低语”，可这能力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完全被动触发——只能隐约感知情绪，却听不清具体话语，急得他抓耳挠腮。“在地球上活了几十年，流的血都没在这儿几天多，怎么偏偏这破事儿这么难搞！”皮特对着噬魂球嘟囔，语气里满是无奈，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百般纠结下，皮特只好祭出自己的“土办法”——滴血认主。他咬了咬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指尖微倾，血珠顺着球壁滑落，“啵”的一声没入水晶球中。

刹那间，原本半透明的水晶球骤然被血色浸染，像被泼了红墨水。紧接着，一道道暗红色的雷电在球内疯狂交织、碰撞，噼啪作响，渐渐凝成一个旋转的血色旋涡，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猛烈冲击着本就伤痕累累的球壁。水晶球瞬间变得滚烫，烫得皮特双手发麻，他“嘶”了一声，急忙将球放在地上。

红色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盖过篝火的光亮，水晶球在地上剧烈震动，“砰砰”地撞着岩石，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终于，“轰”的一声巨响，水晶球再也承受不住内部的冲击，爆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四散飞溅。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的露娜和伊莉玬，两人猛地睁眼，揉着惺忪的睡眼望去——只见漫天漂浮着上百个半透明的女孩灵魂，像散落的萤火虫。月光从城堡的破顶洒下来，落在灵魂们身上，她们下半身化作流光，在空中轻盈飞舞，划出一道道七彩的轨迹，美得令人窒息，又带着几分易碎的脆弱。

露娜和伊莉玬看得呆住了，只见一个背后带着精灵翅膀虚影的灵魂，缓缓飘到皮特面前，微微屈膝，嘴唇轻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露娜和伊莉玬连忙凑上前，却只能看见她的口型，听不到半点声音，像在看一场无声的默剧。

唯有皮特能清晰听见她的话语——精灵女孩的声音温柔又带着激动，眼神亮得像星星：“我名叫贝莉雅拉·亚尔凡·圣迪亚洛·绿野之风，您可以叫我贝拉，是四十名精灵灵魂推举出的首领。”她微微俯身，语气满是感激，“非常感谢您，主人，是您让我们姐妹脱离了邪神的桎梏，重获自由！只是那些人类女孩的灵魂，被囚禁得太久，意识还很模糊，没法亲自向您道谢，但她们心中的喜悦，您一定能感受得到。”

皮特看着眼前的精灵灵魂，她的翅膀虚影还在微微颤动，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想到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却被囚禁千年，化作无依无靠的灵魂，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语气不自觉放软：“你好，贝拉。没错，我能感受到她们的开心。”他顿了顿，又道，“虽然咱们刚订下契约，但你该知道，我的契约没什么束缚。你们精灵不是能通过世界树复活吗？要是想离开这里，回自己的森林，随时都可以。”

贝拉一听，连忙摇头，翅膀虚影抖得更厉害了，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那不可能的，主人。我们的灵魂没了归宿，就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样在世间漂泊。我们的身体早就被邪神毁掉，灵魂也被黑暗玷污、侵蚀，世界树不会再接纳我们了，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森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对我们来说，能有个愿意倾听、愿意收留我们的主人，才是最好的归宿。”

皮特点点头，总算明白她们的难处：“原来如此。苏珊临死前向我忏悔，让我帮你们完成心愿。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贝拉闻言，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警惕，翅膀微微收拢：“那么，主人，您也是觊觎城堡里那些宝藏的人吗？”

皮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说‘觊觎’多难听！谁不爱宝藏啊？但你们放心，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帮你们。大不了我自己去挖——反正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地盘，有的是时间和力气！”

贝拉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释然，她轻轻点头：“灵魂低语者从不说谎，我们精灵愿意相信您。”她顿了顿，又道，“可惜那些人类灵魂迷失得太久，已经没法做出判断，但她们肯定也会同意我做的决定。谢谢您，没有强迫我说出宝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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