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山关的城楼上,晨曹复俯身擦拭着改良弩机的扳机,指尖蹭过光滑的铁面,残留的血渍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冷亮的金属光泽。
季良站在一旁,手里捏着块季林军队的兵器碎片,眉头拧成疙瘩。碎片边缘锋利依旧,上面的螺旋纹路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摸起来带着种奇异的冰凉。
“安国君,季忠传来消息。”季良转身递过密信,声音压得很低,“季林收缩兵力,把所有部队都撤回了费邑,还加固了城墙,看样子是要死守。”
曹复接过密信,纸页上的字迹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他快速扫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他倒是精明,知道宋、邾撤兵,我们会联手合围,先龟缩起来保存实力。”
公输墨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未完工的投石机零件:“费邑城墙本就坚固,季林再这么一加固,硬攻怕是要吃亏。”
“硬攻当然不行。”曹复摇头,把密信递给石砚,“我们刚夺回尼山关,士兵们需要休整,正好趁这段时间,把改良的器械再完善完善。”
他想起现代的攻城战术,心里嘀咕:攻坚战讲究火力压制和精准打击,战国没有火炮,只能靠投石机和连弩升级,再配合内应,才能减少伤亡。
就在这时,两名士兵押着个俘虏走了上来。俘虏穿着季林军队的铠甲,脸上满是尘土,嘴角还淌着血,眼神里却透着桀骜,不肯低头。
“安国君,这是我们在关外设卡抓到的,说是要去费邑给季林送信。”士兵汇报道。
曹复走到俘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季林在费邑囤积了多少粮草?城墙上布置了多少兵力?”
俘虏梗着脖子,冷哼一声:“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
季良上前一步,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锐利:“你可想清楚了!拒不招供,只有死路一条!”
俘虏依旧不说话,脑袋扭向一边。曹复笑了笑,转身对公输墨道:“把我们新做的‘强光镜’拿来。”
公输墨应声,让人取来一面打磨光滑的青铜镜——这是曹复借鉴现代放大镜原理改良的,阳光充足时,能将光线汇聚成一点,产生高温。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曹复拿起青铜镜,对准太阳,调整角度,让光斑落在俘虏的手臂上。
不过片刻,俘虏就疼得龇牙咧嘴,手臂上的布料被烤得冒烟。他浑身颤抖,额头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我说!我说!”
曹复移开镜子,示意士兵给他松绑。俘虏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费邑囤积的粮草够吃三个月,城墙上有五千兵力,还有季林从宋、邾那边买来的新式弩箭,射程比咱们的远!”
“新式弩箭?”曹复挑眉,“和你们之前用的那种锋利兵器,是一个人打造的?”
俘虏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惧色:“是!都是一个神秘工匠打造的!那工匠从不露面,只在夜里指挥人锻造,据说他有秘方,能让铁器变得更坚硬锋利。”
曹复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攥紧了青铜镜的边缘。神秘工匠?难道季林的兵器技术,是这个工匠提供的?
他想起现代的冶金技术,心里嘀咕:战国时期,铁器锻造大多靠经验,能造出这种兵器,这工匠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和他一样,来自现代?
“那工匠住在哪里?”曹复追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俘虏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茫然:“不知道!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季林手下的将领,也只能通过书信和他联系。”
曹复的眼神沉了沉,看来这神秘工匠,才是解开季林兵器之谜的关键。他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
士兵押着俘虏离开后,季良开口道:“不管这工匠是谁,只要我们攻破费邑,总能找到他。”
“说得对。”曹复点头,转身看向曲阜的方向,“相国大人的兵马应该快到了,等他们汇合,我们就兵分三路,合围费邑。”
可没过多久,探哨就带来了坏消息:“安国君,鲁国援军在半路被拦下了!君上派来的副将赵括,说要等曲阜的粮草运到才能进军,还说您擅自联合齐国,有通敌之嫌,要您立刻回曲阜解释!”
季良气得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城墙上,城砖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又是保守派搞的鬼!赵括那家伙,就是孔逊的门生,故意刁难我们!”
曹复的指尖冰凉,握着青铜镜的手微微发颤。他早料到保守派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不用管他。”曹复沉声道,把青铜镜递给公输墨,“我们不等鲁国援军,联合齐国和季家旧部,照样能合围费邑。”
他心里清楚,鲁公之所以默许赵括这么做,无非是怕他功高震主。可现在,季林未除,鲁东未平,这些人还在搞内斗,简直愚蠢至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石砚快步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喜色:“安国君!齐国援军到了!还有季忠大人,也带着季家旧部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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