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的身影如同鬼魅,在弥漫的雾气与嶙峋怪石间急速穿行。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峡谷深处可能爆发的后续冲突。将轻身术与敛息术结合到极致,他沿着峡谷的另一侧出口,亡命奔逃。
体内刚刚恢复不多的灵力再次飞速消耗,伤口因剧烈的运动而重新崩裂,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脑海中只有一个清晰的指令——远离那里,越远越好!
他不知道那两名“毒牙”队员在发现黄衣青年的惨状后,是会选择报仇,还是慑于炎鳞蟒的凶威而退走。他也不知道那炎鳞蟒在击退(或吞噬)一名入侵者后,是会继续守护血焰花,还是会扩大狩猎范围。
任何不确定性,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他必须在自己状态进一步恶化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势,恢复灵力。
一路奔逃,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已经远离了那片峡谷区域,周围的环境也变得相对平和,空气中的灵气不再那么躁动,许木才敢稍微放缓脚步。他寻了一处被茂密藤蔓遮掩的山壁凹陷处,迅速钻了进去,再次布下简单的预警禁制。
直到此刻,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检查自身,状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强行催动灵力亡命奔逃,使得原本有些愈合趋势的伤口再次撕裂,失血更多。灵力几乎再次见底,神识也因过度运用而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剧痛。
他不敢怠慢,立刻取出疗伤药膏,忍着剧痛重新处理伤口,然后又服下数颗回气丹,开始艰难地运转功法,引导药力修复伤体,补充灵力。
这一次的恢复,远比之前更加缓慢和痛苦。伤势反复,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处于一种极度亏空的状态。他只能依靠着《基础炼气诀》打下的坚实根基和远超同阶的韧性,一点点地温养着受损的经脉与血肉,凝聚着那微薄的灵力。
时间在寂静与痛楚中悄然流逝。秘境之中似乎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永恒的灰蒙天色。许木完全沉浸在恢复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再次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时,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弱,但眼神已然恢复了清明,体内的灵力也恢复到了约莫四成左右,足以支撑基本的行动和一些低强度的法术。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僵硬和疼痛的身体。
“总算……暂时安全了。”他低声自语,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这次遭遇,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秘境的无情与自身实力的不足。若非最后灵光一闪,利用环境和妖兽破局,此刻他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实力……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依旧空乏的灵力和隐隐作痛的伤口,对力量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四周寂静,只有微风吹过藤蔓的沙沙声,并无危险迹象。
他决定离开这个临时藏身处,继续探索。虽然状态未复,但停留在原地同样危险。他需要寻找一些相对安全区域的资源,同时也要时刻警惕可能存在的其他弟子和秘境妖兽。
接下来的数日,许木变得更加谨慎。他不再主动去寻找那些标注在地图上的可能存在高价值资源点,而是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秘境的外围与中层交界区域缓缓游弋,依靠着强大的神识避开了数次潜在的危机,也采集到了一些年份不错、但并非特别珍稀的灵草。
他利用这些相对平和的时间,一边继续恢复伤势和灵力,一边磨练着自身的法术和战技。尤其是在神识的运用上,经过那次绝境中的爆发,他有了许多新的感悟,尝试着将其更深入地融入到敛息、探查、甚至辅助攻击与闪避之中。
期间,他也远远地遇到过其他进入秘境的外门弟子。有的行色匆匆,似乎在追逐着什么目标;有的则和他一样,小心翼翼,独自行动。双方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远远对视一眼,便各自避开,并无交流。秘境之内,同门之谊显得如此淡薄。
这一日,他正在一片生长着许多散发着莹莹蓝光的“月光苔”的林地边缘休憩,恢复着连日赶路消耗的灵力,忽然,怀中的那枚代表宗门身份的玉牌,传来一阵微弱却持续的温热感。
他心中一动,取出玉牌。只见原本光滑的玉牌表面,此刻正浮现出一行行细小的、由灵力构成的文字,并且还在不断地滚动更新!
“实时风云榜?”许木微微讶异。没想到这身份玉牌在秘境内,竟然还能接收到外门风云榜的更新信息?想必是宗门长老在外界以特殊手段维持着榜单的运转,并根据弟子们在秘境中的表现(或许是击杀特定妖兽、采集珍稀灵药、或者触发某些禁制)进行着动态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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