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天丹城下,群英荟萃
接下来的数日,天丹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喧嚣。来自万药天各方,乃至其他大界闻讯而来的修士、丹师,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涌入这座悬浮于云端的圣城。
街道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各种奇装异服,各种强大或诡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有乘坐华丽鸾鸟车驾、仆从如云的古老世家子弟;有驾驭狰狞骨龙、煞气冲天的魔道丹师;有身披星光、气息缥缈的异界来客;更有许多看似普通、眼神却深邃如渊的散修老怪。
许木偶尔离开百草园,在附近的街道漫步,混沌道瞳悄然运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了不少年纪轻轻便已达炼虚境,且周身丹韵缭绕、显然丹道造诣不凡的天骄。也感知到了一些气息晦涩,连他都觉得有些深不可测的存在,想必是某些势力雪藏的怪物,或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古董。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许木心中平静,并无丝毫怯意,反而隐隐有些期待。与这些来自不同地域、拥有不同传承的丹道高手交锋,对他而言,亦是难得的磨砺与学习机会。
这一日,他信步来到了药尘子曾提及的“万药坊市”。
坊市位于天丹城东区,占地极广,与其说是坊市,不如说是一座由无数摊位、店铺、乃至临时开辟的虚空摊位构成的巨大商业国度。人声鼎沸,喧嚣震天,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鉴定宝物引发的惊叹或争执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活力与修行界的残酷。
空气中弥漫着成千上万种灵药、丹药、矿物、妖兽材料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浓郁得化不开。神识扫过,便能感知到无数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如同繁星点点。
许木行走其间,目光扫过两旁摊位。这里售卖的东西,品阶普遍极高。万年以上的灵药随处可见,五阶、六阶的丹药也不算稀罕物,各种奇特的丹方、失传的炼丹手法玉简、乃至一些沾染着古老气息的残破丹炉碎片,都有人拿出来交易。
他看到了有人以一瓶能精进合体期修为的“七窍升元丹”,换取一株只在九幽之地生长的“冥狱幽兰”;看到了有人摆出一块人头大小、散发着空间波动的“虚空神金”,要价一件完整的下品灵宝;更看到了几个气息阴冷的修士,公然出售一些以修士元婴、妖魂为主材炼制的邪道丹药,虽引来不少侧目,但在天丹城“交易自由”的规则下,也无人干涉。
混沌道瞳之下,许多物品的本质无所遁形。他能看到一些被幻术或特殊禁制掩盖了真实面目的宝物,也能察觉出某些看似光华璀璨的丹药内里蕴含的丹毒与隐患。
他并未急于出手购买什么,更多是以一种观察者的心态,领略着这诸天万界资源汇聚的盛景,丰富着自己的见闻。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摆满了各种残破玉简、古籍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一个戴着斗笠、气息如同凡人般的老者,正靠在椅背上假寐。
许木的目光,落在了一枚颜色灰暗、边缘有着火烧痕迹的骨片上。骨片看似普通,但在混沌道瞳下,其内部隐隐有极其古老、晦涩的精神印记流转,那印记的波动,竟与他丹田内的界心碎片,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共鸣!
他走上前,拿起那枚骨片,入手冰凉,神念探入,却只感到一片混沌,无法读取任何信息。
“老板,此物何价?”许木平静问道。
那斗笠老者眼皮都未抬,懒洋洋地道:“一枚‘悟道古茶树’的叶子,或者等价之物。”
周围几个同样在浏览的修士闻言,不禁嗤笑出声。
“老头,你想钱想疯了吧?一块破骨头,也敢要价悟道古茶?”
“就是,我看这玩意扔路上都没人捡。”
悟道古茶树,乃是传说中的先天灵根,其叶片蕴含大道碎片,能助人悟道,一片叶子价值连城,足以让合体大能打破头争夺。这老者的要价,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许木却心中一动。界心碎片的共鸣做不得假。他沉吟片刻,并未取出悟道古茶叶(他也没有),而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玉瓶,瓶内装着三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生机与混沌气息的液体。
这是他之前以混沌之气淬炼自身时,偶尔凝练出的几滴“混沌灵液”,虽远不及悟道古茶叶珍贵,但内蕴一丝混沌本源,对于修炼某些特殊功法或培育灵植有奇效,价值同样不菲。
“此三滴混沌灵液,换你这骨片,如何?”许木将玉瓶递过去。
那假寐的老者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世事的眼睛。他瞥了一眼玉瓶,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懒散。
“凑合吧。”他接过玉瓶,看都没看便收了起来,挥挥手,示意骨片归许木了。
许木也不在意,将骨片收起。他感觉此物或许与界心碎片的来历有关,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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