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清晨,天色未明,演武峰已是人声鼎沸。巨大的广场被划分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擂台区域,以天干地支结合数字编号。每个擂台周围都设下了坚固的防护光罩,以防比斗余波伤及围观弟子。高台之上,数位气息渊深的内门执事长老已然就座,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数千名外门弟子聚集于此,按照各自的分组区域站立,黑压压一片,窃窃私语声汇聚成一股低沉的嗡鸣。
许木手持丙组二百七十三号令牌,找到了丙字号擂台区。这里共有十个擂台同时进行比试,负责裁判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执事。许木默默走到丙区弟子聚集的边缘地带,安静等待。他的修为在周围一片炼气五层、六层的弟子中,显得格外扎眼,不时有好奇或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他恍若未觉,只是闭目养神,调整着自身状态。
“肃静!”中年执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传入每个弟子耳中。“丙组首轮比试,现在开始!念到号码者,即刻登台!”
“丙字十七号,对,丙字三百零五号!”
“丙字八十九号,对,丙字四百一十二号!”
……
一对对弟子被念到号码,飞身跃上各自指定的擂台。防护光罩升起,下一刻,法术的爆鸣声、金铁交击声、呼喝声便从各个擂台上传来,灵气波动剧烈震荡。
许木静静地看着。这些首轮登台的弟子,大多实力相近,战斗往往激烈而胶着。各种基础法术、武技、乃至低阶符箓层出不穷。他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战斗方式,法术运用,寻找着可以借鉴或需要注意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丙区的擂台已经轮换了数批弟子。有人轻松胜出,有人苦战晋级,也有人黯然落败,甚至有人身受重伤,被执事迅速抬下救治。擂台上那暗红色的石板,似乎都浸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腥气。
“丙字二百七十三号,许木!”执事的声音终于响起。
“对,丙字一百四十四号,张奎!”
许木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他整了整衣衫,在周围一些弟子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炼气四层能通过骨龄检测,说明年纪不大,但修为确实太低),不疾不徐地走向指定的三号擂台。
他的对手张奎,是一名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弟子,修为在炼气五层中期,手持一根碗口粗的熟铜棍,气息浑厚,眼神凶悍。他看到走上擂台的许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狞笑。
“炼气四层?哈哈,老子运气真好!”张奎将铜棍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爷爷我棍棒无眼,打断你的骨头!”
台下也响起一阵轻微的哄笑。显然,没人看好这个只有炼气四层的药园弟子。
高台上,那位面容严肃的执事也微微蹙眉,但并未多言。
许木对张奎的挑衅和台下的哄笑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行了一个同门切磋之礼:“药园许木,请师兄指教。”
“指教?好!老子就好好指教指教你!”张奎大吼一声,体内土黄色灵力爆发,整个人如同蛮牛般冲向许木,手中熟铜棍带着呼啸的风声,拦腰横扫而来!势大力沉,显然是走的刚猛路子,想要速战速决。
许木眼神一凝,脚下提纵术施展,身形向后飘退,同时双手连弹,数道普通的风刃呼啸着斩向张奎。
砰砰砰!
风刃斩在张奎体表那层土黄色的护体灵光上,只是激起阵阵涟漪,根本无法破防。张奎的冲势甚至没有丝毫减缓。
“挠痒痒吗?废物!”张奎狂笑,铜棍舞得如同风车,逼得许木不断后退,看似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擂台上棍影重重,将许木的活动空间不断压缩。
台下观战的弟子们纷纷摇头。
“果然,修为差距太大,根本没法打。”
“这张奎的《厚土诀》防御不弱,力量又大,对付这种低阶弟子,简直碾压。”
“这许木身法还算灵活,可惜攻击太弱,破不了防,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许木败局已定。甚至连高台上的执事,也微微抬手,准备在许木遇险时及时干预。
擂台上,许木看似狼狈,眼神却始终冷静如冰。他一边以提纵术艰难闪避,一边以普通火球、风刃骚扰,同时神识早已将张奎完全锁定。他在观察,在等待。
这张奎攻势虽猛,但招式大开大合,缺乏变化,而且似乎过于依赖自身防御和力量,身法相对笨拙。几次猛攻不下,气息已隐隐有些浮躁。
就是现在!
许木在闪避一次横扫后,脚下似乎一个踉跄,身形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好机会!”张奎眼中凶光一闪,岂会放过?他大吼一声,全身灵力灌注铜棍,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持棍,以万钧之势向着许木当头砸下!这一棍若是砸实,恐怕炼气六层的修士也不敢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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