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林默( 神采奕奕地推开房门,与往日不同,他今日换上了一袭质地不俗、绣着暗银云纹的月白长袍,腰间依旧挂着那柄看似普通的“星陨”剑(已重新做旧伪装),手中则握着那把内蕴星辰的折扇。他对着走廊墙壁上光可鉴人的琉璃装饰,仔细整理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做出一种淡然出尘、又带着几分疏离高傲的表情,压低声音,用他自认为最富磁性的嗓音轻轻念道 ) :“云弈……嗯,云弈公子……”
他“唰”地一下展开折扇,在胸前不急不缓地摇动,试图模仿记忆中那些世家公子的风范。然而,或许是前世当仙尊太久,习惯了威严与漠然,此刻刻意模仿之下,那表情和姿态总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和刻意,尤其是配合着他心底那点小得意,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藏好的蔫坏算计。
“噗嗤——”
旁边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开了,白芷( 正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显然是刚结束彻夜的研究,脸上带着疲惫,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默这番“表演”,忍不住笑出声来 ) :“喂!林小七,你这一大早的,抽什么风呢?又是照镜子又是自言自语,还‘公子’?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唱戏的了?” 她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里面满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林默( 动作一僵,脸上那刻意维持的“淡然”瞬间垮掉,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白芷一眼,唰地合上扇子,用扇柄指着她 ) :“什么林小七!没大没小!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叫我‘云弈公子’!记住了吗?” 他试图拿出“大哥”的威严。
“云弈公子?”白芷( 重复了一遍,歪着头,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几分调侃 ) :“啧啧,名字倒是起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觉得‘林小七’配不上您老人家现在这‘寄人篱下’的身份了?” 她特意在“寄人篱下”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懂什么!”林默( 被戳到痛处,有些气急败坏,但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重新展开扇子,努力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昂起头 ) :“这叫策略!战略性的包装!你以为谁都像你,顶着个药王谷的名头就能横着走?我们这种没背景的,就得自己营造点神秘感和格调,才能方便行事,懂不懂?”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又想迈出那种六亲不认、自以为潇洒不羁的步伐,结果第一步就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绊到,身形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
白芷( 看着他这笨拙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 :“哈哈哈!行行行!云弈公子!您老走路可瞧着点,别还没出门就先摔个跟头,那可就一点‘格调’都没有了!”
这边的动静也吵醒了石猛。他( 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乱发从房间探出脑袋,瓮声瓮气地问道 ) :“大哥,白姐姐,你们笑啥呢?俺好像听到什么……鱼公子?”
林默( 看着石猛那憨傻的样子,再听着白芷毫不留情的嘲笑,只觉得一阵无力,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那点“云弈公子”的气场瞬间消散了大半。他没好气地用扇子敲了一下石猛的大脑门 ) :“是云弈!云彩的云,对弈的弈!以后叫大哥‘云弈公子’!记住了!”
石猛( 被敲得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力点头 ) :“哦!云弈公子大哥!俺记住了!” 这称呼不伦不类,让林默更是额头青筋直跳。
“行了行了!”林默( 放弃了继续维持风度的尝试,挥了挥扇子,决定还是办正事要紧 ) ,“赶紧收拾一下,今天有正事要办。白芷,你需要的那些稀有药材,周执事已经备好了部分,放在丹房了。石猛,你继续修炼‘莽龙撞’,争取在大会前熟练运用。”
他顿了顿,脸上恢复了平时的精明与冷静,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我出去一趟,办点小事。你们留在阁内,没事别乱跑。”
“知道啦,云~弈~公~子~”白芷( 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笑意转身回了房间 ) 。
石猛( 也挠着头,憨憨地应了一声,回去继续打熬身体了 ) 。
林默( 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白芷笑得有些凌乱的心绪,重新摇起扇子,这次步伐正常了许多,但眉宇间那抹算计和隐藏在淡然下的锐气,却比之前刻意模仿时自然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 。他走出万药阁,汇入了清晨天阙城已然开始忙碌的人流之中。
他今天的目标很明确:第一,寻找合适的机会,将那两枚分身核心悄无声息地送入聚宝广场区域。第二,采购一批炼制更高级分身所需的材料,尤其是能够承载更多神念和存在更久的“空冥石”和“魂玉”。
他先是去了几家大型的杂货铺和建筑材料行,以“为家族采购大会装饰用品”为借口,仔细查看了那些即将运往聚宝广场的盆栽、石材和装饰物。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寻找着最不起眼、最不容易被检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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