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停息,吴战继续翻越鹰愁涧,药草收进芥子珠不少,不过也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根本不敢浪费时间,好在有灵力在,加上百战甲的感知力,一夜的时间都没有休息。
转回天,飞鸟隘的岩壁在烈日下泛着白热的光,吴战像壁虎般紧贴在近乎垂直的峭壁上。
吴战吐掉口中的沙土,继续向上攀爬。岩壁被晒得滚烫,手指接触处都会留下淡淡的白印。下方百米处,高句丽哨兵的身影小如蝼蚁,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人敢从这面“鬼见愁”绝壁攀上来。
手中工兵铲突然凿进岩缝,带落一串碎石。吴战屏息凝神,听见碎石滚落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良久,若是寻常人,早该失足坠崖,一命呜呼。
忽然上方传来人声。
吴战立即贴紧岩壁,只见两个高句丽兵探出头来,对着崖下小解,浊黄的尿液溅在他头顶三尺处,带着浓重的膻味。
“唐军还在下面傻等呢。”一个士兵系着裤带说,“大帅真是神机妙算,这飞鸟隘就是插翅也难飞!”
另一人笑道:“听说唐皇派了个小将军来送死?叫什么吴...”
话音未落,工兵铲如毒蛇出洞,铲刃精准划过第一个士兵的咽喉,反手一拍,铲面重重击在第二人太阳穴上。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几滴血珠溅在滚烫的岩石上,瞬间蒸发成褐色的斑点。
吴战翻身跃上崖顶,眼前景象让他倒吸凉气。
飞鸟隘不愧天险之名——宽不过十丈的隘口两侧,密密麻麻布设着投石机和弩炮,更可怕的是,隘口后方竟藏着三个蓄水池,显然是防备火攻的巧妙设计。
工兵铲在手中转了个花,面对的是整整一营守军没有丝毫恐惧,还多了一丝兴奋。
第一个哨塔就在三十步外,吴战伏低身形,借助乱石的掩护悄然靠近,塔上两个哨兵正倚着栏杆打盹,腰间钥匙串随呼吸轻轻晃动。
没有用弩箭而是工兵铲脱手飞出,旋转着划过完美弧线。铲刃削断吊桥绳索的瞬间,吴战如猎豹般窜出,在吊桥坠落前跃上哨塔。两个哨兵惊醒的刹那,铲柄重重敲在他们后颈。
少年换上哨兵服饰,从塔上望去,整个飞鸟隘布防尽收眼底:粮仓在东,军械库在西,中军帐设在最险要处,帐前竟摆着十架连弩。
日头渐渐西斜,吴战沿着栈道向下一个哨点移动,工兵铲时而为杖,时而为镐,在石壁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凿痕。
经过一处储藏洞时,他听见里面传来汉话:“...这批箭矢今晚必须送到前隘。”
吴战瞳孔骤缩,透过洞隙,他看见几个汉人打扮的民夫正在搬运军械,为首者腰间佩着的,正是泉盖苏文亲卫才有的黑鹰令牌!
内奸居然混在民夫中!吴战正待细看,身后突然传来呵斥:“那个偷懒的!去帮把手!”
吴战低头应声,混入搬运队伍,工兵铲在他手中看似随意地拄着,实则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黑鹰令牌的汉子多打量他两眼:“面生得很啊?”
“新调来的。”吴战哑着嗓子,故意露出腰间伪造的通行令。那是李世民亲自设计的假令牌,木纹里藏着只有唐军高层才识得的暗记。
汉子果然被骗过,指着堆成山的陶罐:“把这些送到西面弩炮阵地去。”
吴战扛起陶罐时嗅到刺鼻气味——竟是火油!他心头一震:高句丽人要在今夜火攻唐军?
运输队沿着之字形栈道蜿蜒而行。吴战默默记下沿途岗哨:每十步一明哨,每五十步一暗桩,隘口处还设有三重鹿砦。若非混在队伍里,根本发现不了这些隐蔽布置。
经过一处转弯时,吴战故意脚下一滑,陶罐坠地迸裂,火油顿时漫了一地。
“作死啊!”
监工挥鞭抽来,吴战顺势滚倒,工兵铲悄无声息地铲起块碎石,指尖发力弹向崖壁。
“轰隆”一声,上方恰好有落石滚下。众人慌忙躲闪时,少年已闪到监工身后,铲刃轻轻一带。
待尘埃落定,众人只见监工“失足”坠崖,而那个新兵正拼命抢救未摔破的火油罐。
黑鹰令牌汉子拍拍他肩膀:“好小子!以后跟着我干!”
吴战低头掩去眼中寒光,他注意到汉子右手缺了根小指——正是幽州谍报司名单上那个叛徒王三指!
运输队抵达弩炮阵地时,夕阳正好照在隘口,吴战被安排到最前沿的炮位,这里可以清晰看到山下唐军营寨的炊烟。
“戌时点火。”王三指低声吩咐,“看到红旗为号,就往山下泼油。”
吴战点头应允,戌时距现在不到半个时辰,他必须在此之前破坏全部弩炮。
机会很快来临,王三指被叫去中军帐议事,阵地上只剩十几个守军,吴战假借检查弩机,工兵铲看似随意地敲击着关键部件。
“你干什么?”有个老兵起疑。
吴战铲尖突然刺入弩机转轴:“修理。”
说着手腕一抖,精钢打造的机括竟被生生别断。老兵刚要呼喊,铲面反拍在他脸上,吴战身形如电,工兵铲在弩炮阵中翻飞,每道寒光闪过,就有一架弩炮的关键部件被破坏:不是弓弦被割,就是转向机被卡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