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巷酒吧出来时,夜风卷着碎雪落在肩头,林野正低头给玄机子回消息,苏九璃忽然停下脚步,路灯的光落在她发梢,映出点细碎的温柔。“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她语气随意,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裙摆,像是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野愣了愣,抬头见她眼底映着自己的影子,没多想便点头:“好,正好看看你说的那本绣娘日记。”
苏九璃的家在旧巷附近的老居民楼,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昏黄的光里浮着层细尘。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客厅收拾得简洁,茶几上摆着个青瓷瓶,插着两支风干的梅枝,墙上挂着幅没绣完的苏绣,针脚细密,正是副本里见过的绣娘花。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苏九璃转身进了厨房,林野走到茶几旁坐下,目光落在那本摊开的日记上,纸页泛黄,字迹娟秀,正是苏九璃母亲的笔迹。他刚想伸手去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没回头,就被一股力道拽进怀里。
唇瓣相触的瞬间,林野大脑一片空白——苏九璃的吻带着点红酒的醇香,还有她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热烈。他下意识想推开,双手抵在她胸口,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远不及她——他刚满二十岁,骨架还没长开,而苏九璃二十八岁,常年练手的胳膊肌肉紧实,稍一用力就将他的手腕扣在身后。
“别推。”苏九璃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吻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呼吸灼热,“林野,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副本里你替我挡下主偶的爪子时,就喜欢了。”
林野的心跳得飞快,脸颊发烫,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九璃的心意——不是一时冲动,是藏了许久的认真,从她总在危险时护着他,到明知他是“暗刃”却从不点破,再到刚才在酒吧里紧紧抱着他害怕失去的模样,所有细节都在这一刻串了起来。
可当苏九璃的手顺着他的后背慢慢往下滑,指尖快要碰到他腰间的短刀时,林野猛地回神,用力推开她:“九璃,别这样……太快了。”他喘着气,脸颊通红,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还没准备好。”
苏九璃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眼底闪过丝失落,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耳根泛着红:“抱歉,是我太急了。”她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雪,“你别多想,我只是……怕后天闯血门出意外,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林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阵涩意,走到她身边:“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也喜欢你。但我想等闯过第八扇血门,等把骨缝社的事解决了,再好好跟你说。”
苏九璃回头,眼底重新亮起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听你的。时候不早了,今晚别回去了,我家有客房,或者……你要是怕,就跟我睡一间房,我不动你。”
林野犹豫了下,想起苏九璃说第八扇血门凶险,或许她只是想多待一会儿,便点头:“跟你睡一间吧,我有点怕黑。”这话半真半假,更多的是想让她安心。
夜里,苏九璃的卧室很暖,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段距离。苏九璃忽然翻身,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像抱着件稀世珍宝:“别嫌弃我,就抱一会儿,等闯完血门,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林野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檀香,渐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苏九璃在耳边低语:“林野,这次我一定护着你,不会让你像我妈一样……”
第二天一早,林野是被厨房里的煎蛋香唤醒的。苏九璃系着围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见他出来,笑着递过餐盘:“快吃,吃完我送你去玄机子家,他说早上要跟你细说血门的事。”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吃完饭后,苏九璃送他到楼下,临上车前,突然踮脚在他额头吻了下:“小心点,玄机子家附近最近不太平,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野点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拦了辆出租车往玄机子家走。玄机子住在旧巷东边的独栋小院,院墙爬满了枯藤,往常门口总是安安静静,今天却透着股异样——离小院还有十几米远,林野就看到院墙上、大门边,飘着十几道淡灰色的影子。
那些影子都是低阶鬼物,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半透明像团雾,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既不靠近路人,也不闯入小院,只是围着院墙打转,像是在守护什么。林野摸了摸脖子上的四魂护铃,铃铛没响——说明这些鬼物没有戾气,不伤人。
“来了?”玄机子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摇着折扇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红衣厉鬼,“别紧张,这些鬼物是冲我来的,却不伤人,有意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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