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着铜片刚踏入陈秀鬼的房间,门板就“哐当”一声自动合上,墙上挂着的缝补玩偶突然齐齐转头,玻璃眼珠里映出他身后的影子——竟不是他的模样,而是上一章被阿九秒杀的黑影轮廓。“你又来问消息?”陈秀鬼的声音从玩偶堆里传来,她穿着和陈姐同款的碎花裙,只是裙摆下的针脚里,渗出的不是棉絮,是暗红的血珠,“这次想问第六扇血门?”
林野握紧腰间的青铜钥匙,钥匙上“阿九”的刻痕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你怎么知道第六扇血门?”他盯着陈秀鬼的手——她指尖缠着的银线,和阿九红裙上的锁忆纱材质相同,“上一章你故意透露‘回魂阁有地道’,其实是在引我们往第六扇血门走,对不对?”
陈秀鬼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针在刺布料:“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从玩偶堆里摸出一块染血的车票,车票上印着“末班车:三刻后发车”,“第六扇血门是迷宫的‘清算门’,最后一天对抗厉鬼时,门后会开一辆大巴,只有3分钟时间上车,没上去的人,会被血门里的‘噬魂阵’当场吞掉——这是迷宫独有的机制,也是我给你们留的‘礼物’。”
林野瞳孔骤缩,想起上一章陈默捡到的铜片地道图——地道尽头的标记,正是第六扇血门的位置。“你根本不是陈姐的同伙,你是迷宫的‘守局鬼’!”他突然指向陈秀鬼裙摆上的血珠,血珠在地面汇成一个“杀”字,和上一章聚阴符上的朱砂字一模一样,“陈姐偷你的魂线练缝魂术,是你故意让她偷的,你想借她的手把我们引进迷宫,再用第六扇血门的死局,杀掉所有人,对不对?”
陈秀鬼脸上的笑容僵住,指尖的银线突然绷直:“你倒比那个缝魂师聪明。”她抬手掀开碎花裙的裙摆,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针脚——每一道针脚里,都嵌着半张人脸,是之前失踪的游客,“我困在这迷宫三百年,每十年就要找十个‘活祭’喂噬魂阵,才能维持魂体不散。陈姐是我找的‘引路人’,你们是她替我找的‘活祭’,包括那个红衣丫头阿九,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阿九知道你的计划?”林野突然想起阿九秒杀黑影时耗掉的三缕轮回魂气,“她故意用断魂符耗魂气,是为了让你以为她快撑不住了,放松警惕?还有她让小鬼送铜片地道图,不是引我们去第六扇血门,是让我们提前知道死局,对不对?”
陈秀鬼的脸色(如果那还能算脸色的话)瞬间变得狰狞,周身的阴气翻涌:“那个红衣丫头!她明明是我用轮回咒困住的魂体,却总坏我的事!”她突然抓起一个玩偶砸向林野,玩偶裂开的瞬间,里面掉出半块玉佩——和阿九给林野的半块一模一样,“她早就知道第六扇血门的死局,也知道你是纯阳体质,能破噬魂阵,所以才一次次帮你,就是想借你的手,毁掉我,打破轮回咒!”
林野接住玉佩,两块玉佩拼在一起,背面刻着一行字:“浮生守关,三唤破局。”他突然明白,上一章阿九没说完的话,全藏在玉佩里——第六扇血门大门口的两只浮生鬼,是噬魂阵的“守门兽”,只有用纯阳体质的魂气,连唤三声阿九的名字,才能让她借魂破鬼。
“你故意告诉我3分钟死局,是想让我怕,不敢对抗浮生鬼?”林野攥紧拼好的玉佩,玉佩泛着金光,逼退了陈秀鬼的阴气,“但你没算到,阿九早就和我有魂气共鸣,也没算到陈默能看透你的噬魂阵布局——上一章他收集的傀儡残魂,能拼成噬魂阵的破阵图,对不对?”
陈秀鬼没回答,只是猛地朝门口冲去,却被突然亮起的金光挡住——是林野手里的玉佩触发了九窍门的护魂术。“你走不了了。”林野往后退了半步,对着门外喊,“陈默,陆疤,进来!”
门板被推开,陈默和陆疤走了进来,陈默手里拿着拼好的傀儡残魂图,图上的噬魂阵缺角,正好和玉佩上的“三唤破局”对应;陆疤的短刀上,缠着从阿九红裙上取下的锁忆纱,纱上的记忆碎片,正映出浮生鬼的弱点——怕纯阳血。
“你以为困了三百年,就能算尽一切?”陈默将残魂图递向林野,“你裙摆针脚里的游客魂体,早就被阿九偷偷放了三缕,现在噬魂阵的威力,只剩七成。还有你给林野的车票,上面的‘三刻’是假的,真正的发车时间,是最后一天的子时,你故意说早,是想让我们慌不择路,掉进你设的陷阱。”
陈秀鬼浑身发抖,阴气开始消散:“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的破绽太多。”陆疤的短刀抵住陈秀鬼的脖颈,“上一章你说‘没见过阿九’,但你裙摆的针脚是‘左密右疏’,和阿九的手法一样,说明你俩早就打过交道。还有你房间里的玩偶,眼珠都是用浮生鬼的指甲做的,一碰到纯阳气息就会发黑——林野刚进来时,所有玩偶眼珠都黑了,你根本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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