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拽着苏九璃和阿吉扑进经理办公室时,身后油影的触手堪堪擦过他的衣角——上一章同步时效只剩最后十秒,他们赌命冲过大厅,终于躲进了这扇曾困住赵坤的门。办公室里弥漫着比暗洞更浓的尸油味,手电筒光扫过地面,两具破碎的尸体瞬间撞入眼帘,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是张哥和刘姐!他们不是跟着李姐一起跑了吗?怎么会死在这儿!”阿吉攥着墙角的旧桌腿,声音发颤。两具尸体倒在办公桌后,肢体断裂处沾着发黑的油泥,伤口边缘泛着油光,既不像被油影戳碎的赵坤,也不像被融成油的李姐——是第三种死法。
苏九璃蹲下身,避开地上的油痕,指尖悬在尸体上方两寸:“伤口处的油是干的,说明死了有段时间,而且……”她指向尸体手腕上的红绳,“这红绳和304床底铁皮盒里的红绳一模一样,是第三只鬼干的!”
林野突然想起上一章油影重复的“油不够,还差三个”,再对照眼前的两具尸体,瞬间理清:“上一章我们以为鬼只要三个油源,其实是第三只鬼在‘抢人’!油影要我们当油源,小鬼却先杀了张哥和刘姐——它在和油影抢‘猎物’!”
办公室的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油痕顺着门缝渗进来,却没继续蔓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林野的手电筒光转向办公桌后的书柜,书柜最底层的柜门虚掩着,露出半本沾油的日记本——封面上画着个小小的油圈,正是304墙上的图案。
“是第三只鬼的日记!”苏九璃小心地抽出日记本,纸页发脆,每一页都沾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油印,像是孩童的指纹。她翻开第一页,歪扭的字迹混着油痕,慢慢映入眼帘:
“今天经理带了个女人来,说她是我‘妈妈’,可她身上没有奶味,只有油味。经理让我叫她‘妻’,我不叫,他就把我锁在304,给我喝黏糊糊的东西,说喝了就能见到真妈妈。”
“女人总来304,手里拿着铁盒,说要装我的‘眼泪’。可我流不出来,她就用针戳我,戳出来的红水混着油,装进铁盒里。经理说,这些‘油’能让女人变成真妈妈。”
“今天听见经理和女人吵架,女人说‘油不够,要再找孩子’。我躲在床底,看见女人的脸变成了油做的,她不是妈妈,是‘假的’。经理也不是爸爸,他把真妈妈的油,装进了铁盒里。”
“我画了好多圈,圈住我的影子,这样‘假妈妈’就找不到我了。墙上的数字是妈妈教我的,1、4、7,是妈妈消失的时间。我把铁盒藏在床底,等有人来,帮我把铁盒还给妈妈。”
日记本读到这里,纸页突然断了,最后一页只画着两个歪扭的人影,一个被油圈围着,一个被铁盒压着,旁边写着四个字:“不是夫妻”。
“原来如此!”林野猛地攥紧拳头,所有线索终于串成完整的链,“经理和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夫妻!女人是经理找来的‘假妻’,两人合伙抓孩子炼尸油——304的小鬼是第一个孩子,他的真妈妈被经理炼成了尸油,女人想靠这些尸油变成‘真妈妈’,也就是第二个饲鬼者!”
苏九璃突然按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有动静,在书柜后面!”
三人瞬间噤声,只听见书柜后传来“沙沙”的纸响,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紧接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从书柜后飘出来——是第三只鬼!它穿着褪色的小衣服,手里攥着半块沾油的红绳,正是张哥尸体手腕上断掉的那截。
小鬼的脸是模糊的油影,只有眼睛是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林野手里的日记本。它没立刻攻击,反而朝着办公桌后的墙壁指了指——那里挂着幅经理和女人的合影,照片上两人的手都戴着同款戒指,戒指上的纹路,和鬼器瓷砖上的一模一样。
“它在提示我们什么?”阿吉躲在林野身后,不敢抬头。
林野突然想起日记里的“假妈妈”,再看照片上女人的脸——和上一章油影的轮廓,竟有七分相似!“我知道了!”他突然提高声音,故意朝着门口喊,“经理!你藏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你以为把女人炼成油影,就能控制小鬼?可它早就知道,你才是杀了真妈妈的凶手!”
这话像颗炸雷,办公室的墙壁突然“咔嚓”裂开道缝,油痕顺着裂缝渗出来,在地面汇成个男人的轮廓——是经理的残魂!他被小鬼困在墙里,靠女人炼成的油影维持意识,此刻被林野的话刺激,终于现形了!
小鬼突然动了,它朝着经理的残魂扑过去,手里的红绳缠上残魂的胳膊,油影瞬间沸腾起来。经理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这孽种!我养你这么久,你居然帮外人!”
“不是养,是炼!”林野趁机喊道,“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你把真妈妈炼成尸油,又抓小鬼当活油源,女人只是你的工具!现在油影和小鬼都要杀你,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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