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拽着被附身的瑞雪胳膊往门外冲时,指节还沾着她嘴角淌下的暗红涎水——那涎水落在手背上,竟像蚂蟥似的往皮肤里钻,逼得他只能用桃木剑鞘死死抵着瑞雪的后背,将人往蚀魂雨里推。
“快松手!她身上的鬼在引我们往村西头跑!”苏九璃的喊声被雨声砸得支离破碎,她手里的黄符刚贴上瑞雪的后颈,就“滋啦”烧成黑灰,符灰飘在雨里,竟慢慢聚成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村西头,等你们”。
阿吉拽着阿鱼跟在后面,脚踩在被血雨泡软的黑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烂肉里,鞋底子黏着的血丝越扯越长,竟顺着脚踝往裤管里爬。“野哥!这鬼不对劲啊!”他突然嘶喊着停下脚步,指着瑞雪的侧脸——刚才还铁青的脸,此刻竟泛着诡异的白,眼角眉梢的弧度,竟和上一章土屋里那具穿蓝布衫的女尸一模一样,“她……她不是瑞雪!是替身鬼!”
这话刚出口,被林野抵着的“瑞雪”突然尖笑起来,笑声穿透雨幕,震得人耳膜发疼。她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皮肤像纸一样层层剥落,露出底下另一张脸——青黑的皮肤,黑洞洞的眼窝,正是上一章杀死小刚的血面鬼!而原本被附身的瑞雪,竟软软地倒在黑土上,脖颈处缠着根红绳,红绳上系着的银铃,和阿鱼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
“中计了!”林野心头一沉,手电光扫过四周——刚才还空荡荡的荒村小道,此刻竟立着十几根歪歪扭扭的木杆,每根木杆上都绑着张泛黄的纸人,纸人脸上画着和他们五人一模一样的眉眼,手里还捧着本线装的旧本子,本子上的字迹被雨打湿,隐约能看清“剧本”两个字。
苏九璃扑到瑞雪身边,指尖探到她鼻息时松了口气:“还有气,只是被鬼迷了魂。”她抬头看向那些纸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是‘剧本鬼’!上一章我们以为只有血面鬼,没想到这荒村里藏着两只鬼——血面鬼负责杀人积怨,剧本鬼负责写‘剧本’,把我们的行动都算进去!刚才引我们出门,就是剧本里写好的‘逃亡戏’!”
阿鱼突然蹲下身,抓起地上一张被风吹落的纸页,纸页上的字迹虽被雨打湿,却能看清几行字:“林野推瑞雪入雨,苏九璃燃符,阿吉喊破替身,众人往村西头跑——此为第三幕:引魂”。她指尖颤抖着,突然想起上一章在土屋里看到的旧衣柜,柜门上贴的黄符边角,也有和纸页上一样的墨迹,“是衣柜里的本子!上一章我在衣柜缝里看到过一本线装书,当时以为是普通的旧书,现在想来,那就是剧本鬼的‘剧本’!”
“难怪血面鬼能精准找到我们的位置,难怪瑞雪会突然被附身!”林野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在屋里时,强子几人提到“小刚被鬼附身穿胸”,话音刚落瑞雪就尖叫——那根本不是巧合,是剧本鬼听到他们的对话,临时改了“剧本”,让血面鬼附在瑞雪身上,引他们出门,“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写进了剧本里!”
阿吉突然指着村西头的方向,声音发颤:“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雨幕深处,立着一座破败的戏台,戏台顶上的瓦片早已掉光,只剩下几根黢黑的木梁,梁上挂着块腐朽的牌匾,上面的“戏台”二字被血雨浇透,竟变成了“祭台”。而戏台中央,正站着个穿灰布长衫的人影,手里捧着本线装书,低头翻着,像是在修改剧本。
“那就是剧本鬼的本体!”苏九璃拽起瑞雪,往最近的一间土屋跑,“快进去躲雨!剧本鬼能通过剧本操控血面鬼,我们再待在外面,就会被它写进‘死亡戏’里!”
几人跌跌撞撞冲进土屋,林野反手用桃木剑顶住门板,门板上瞬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上面。阿鱼赶紧把瑞雪扶到墙角,苏九璃掏出张安神符贴在她额头,符纸刚贴上,瑞雪就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却依旧涣散。
“瑞雪,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阿吉凑过去,声音放轻——他虽平时爱开玩笑,可此刻看着瑞雪苍白的脸,也没了打趣的心思。瑞雪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我看到一本本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一行字……‘第四幕:附身,引众人至祭台’……然后就觉得脖子一紧,浑身发冷,再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苏九璃蹲在地上,用匕首划开手指,将血滴在刚才那张从雨里捡来的纸页上。血滴刚碰到纸页,上面的字迹突然变了,“第三幕:引魂”变成了“第三幕:失败”,紧接着,纸页上又多出几行新字:“强子、李伟、阿凯,至祭台,替瑞雪,成祭品——此为第四幕:换角”。
“不好!小刚的那三个队友要出事!”林野猛地站起身,刚想拉开门板,就被苏九璃拽住:“不能去!剧本鬼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就是想引我们去祭台!强子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被剧本操控了,我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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