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手脚并用地攀爬,粗糙的岩壁划破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血珠不断渗出,滴落在山岩上。终于,他艰难地爬到洞口,卯兔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俯冲而下,利爪紧紧抓握着那柄长剑,缓缓递到文渊面前。
文渊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量,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接过长剑,紧紧抱在胸口,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他缓缓闭上眼睛,努力调匀紊乱的气息,全身心沉浸在对青衣气息的感知中。
他似乎又闻到了青衣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淡体香,那是一种混合着清晨露珠和春日繁花的独特芬芳,让他心醉神迷。朦胧中,他看到了青衣那绰约的身姿,如同一朵盛开在风中的莲花,轻盈而优雅。她嘴角挂着的那一抹淡淡的轻笑,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看到青衣身姿跃起时的灵动模样,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当她从身边掠过时,带起的微风仿佛还在脸颊轻抚,那轻柔的触感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与青衣并肩同行的日子。
紧接着,他听到了那声无比熟悉的呼唤:“公子”,这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来自遥远的梦境,却又如此真切。他还听到了她靠近时轻盈的碎步,如同雨滴敲打荷叶,清脆而有节奏,伴随着她那清脆的笑声,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文渊感觉自己的后背又贴上了那温暖的小手,那温度透过衣物,直抵他的心房,让他感受到无尽的安心。还有那偶尔贴近时的体温,如同冬日的炉火,温暖着他的灵魂。
喉间蓦地涌上腥甜,文渊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不知不觉中已流满了他的脸颊。
文渊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光彩尽失,宛如两口干涸的深潭。他拼尽心力,试图感知青衣的气息,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他的身子微微发颤,绕着直径两米的洞口,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没有找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黑暗的洞口,像一只巨兽张开的大口,深不见底,洞底被浓稠的黑暗吞噬,难以看清分毫。文渊屏气敛息,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从洞中飘来,仿若鬼哭狼嚎的风声。一股阴寒的气流从洞中吹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让他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他小心翼翼地探身望去,黑暗深处传来一阵空洞的呜咽,好似有人在绝望地哭泣,又像风穿过狭窄缝隙发出的尖啸。
突然,文渊像是被恶魔附身,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他双腿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一纵,拔高了一两米,稳稳地悬于洞口正中间。紧接着,他的身子如高速旋转的陀螺,疯狂转动起来。手中的寒星笛在他双手的舞动下,慢慢变换成一只螺旋桨。
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文渊感觉周围的空间愈发开阔,耳边的冷风如刀子般刮过,发出尖锐的呼啸。他越坠越快,血液在体内如汹涌的洪流般疯狂涌动。此刻,他的双眼被黑暗笼罩,看不清任何景物,唯有洞口那一点亮光,像遥远的星辰,指引着他的方向。突然,一道荧光划破黑暗,原来是文渊用意识在随时空间抛出的荧光棒,正快速向下坠去。很快,“啪嗒” 一声,荧光棒触地。文渊迅速调整身形,双腿微微弯曲,手中的寒星舞动得愈发迅猛,在空气的阻力下,他的下坠速度逐渐减缓。终于,脚尖传来一股坚实的力道的同时好像也被水浸湿。文渊顺势下蹲,停下手中动作,将寒星笛抛向右侧。然后他就觉得自己仰倒在温热的水里。
文渊定了定神,咬着牙站直湿透身子,借助荧光棒微弱的亮光,打量起周围的景象。这是一个空旷的黑暗空间,死寂一片,什么都没有。空间极为广阔,脚下是一条齐腰深的地下河,朝着一个方向蜿蜒延伸,越往前越狭窄。
文渊跨上河岸,弯腰捡起荧光棒,顺着河水的流向,朝着深处走去。整个空间看不出丝毫人工开凿的痕迹,应该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地面平坦而坚硬,没有任何痕迹。当文渊走到两丈宽的地方,终于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此时,前方的石壁映入眼帘,看起来,这里似乎已经是空间的尽头了 。
突厥王庭的大帐内,装饰华丽,兽皮地毯铺满地面,四周悬挂着色彩斑斓的旗帜。就在这时,一个少女清脆而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大汗,可敦!不管你们说得如何头头是道,你们是从我这里得知他们的行踪,随后便派人围捕。我不过是如实讲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你们却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等勾当。我对你们的贪婪感到无比恶心!你们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去收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青衣妹妹交代。要是青衣妹妹找不到,就等着承受文渊公子的怒火吧!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十分克制了,你们究竟还想怎样?” 话音刚落,少女满脸怒容,转身冲出大帐。她飞身跃上白马,挥动马鞭,白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奔出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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