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邪恶」宣言和反派式的笑声震得一时失语,都没料到她答应赴宴竟是出于如此……清奇又霸气的理由。
秦轶虽然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却仍第一时间伸出手,稳稳地虚扶在她的腰侧,谨防这位意气风发的「阴谋家」一不小心从沙发上踩空。
「啧啧,真不愧是老秦家亲自选中的孙媳妇,觉悟就是高!」商曼漫率先回过神,忍不住笑着鼓起掌来。
「不愧是……邪恶大姐头!」王毅在一旁也恍然大悟般,跟着用力鼓掌,语气里充满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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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最终并没有选择那套早已备好的高定礼服。她打开了衣帽间里那个特殊的柜子,取出了第一次踏入中海大院时,秦轶为她挑选的那件月白色旗袍。
丝绸料子如水般柔滑,上面绣着疏朗的暗纹,雅致而不张扬。她将长发轻轻挽起,用那支秦轶亲手雕刻的桃木发簪固定,淡扫蛾眉,整个人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江南女子,温婉而自带风骨。
她缓步下楼,看见秦轶正站在车边,一身剪裁完美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他微微侧身,指尖正随意地逗弄着停在他肩头的鸦鸦。那抹浅灰与她身上的月白,在暮色中竟显得异常和谐登对。
秦轶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料到她的选择。他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极其自然地向她伸出手。
路栀将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她微微歪头,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秦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上尤宁在衣帽间里熨烫的,好像并不是这一件哦?」
「嗯,」秦轶应道,牵着她走向车门,语气笃定而了然,「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选那些礼服。」
路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佯装恼怒地瞪他:「秦轶!你是不是在衣帽间里也装了监控?!」
秦轶面不改色,甚至顺着她的话一本正经地点头:「提醒我了,明天就让李朔带人过来装上。」
路栀被他这坦荡的「无耻」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没好气地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动作利落地弯腰钻进了车里——她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以秦先生那顺杆爬的惊人本事,再多说一句,恐怕明天连浴室都要布满高清摄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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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曼的私人古堡前,车队静默无声,清一色是线条硬朗、经过特殊改装的黑色座驾,懂行的人只需一眼,便能从厚重的车身和特殊的车窗材质看出这些都是顶尖的防弹车型,低调中透露出不言自明的权势与戒备。
秦轶与路栀抵达的时间不早不晚。下车后,路栀递上那张纯白的邀请函。侍者看到卡片上的名字后,神情立刻变得无比恭敬,微微躬身,引着二人步入室内。
古堡内部并非想象中阴冷沉重的中世纪风格,而是将厚重的历史感与极致的现代奢华完美融合。高耸的穹顶绘着斑驳却依旧绚丽的古典壁画,巨大的水晶吊灯如璀璨星辰倾泻而下,光芒柔和而辉煌。
墙壁由巨大的古老石材砌成,却巧妙地嵌入了现代化的灯光系统,冷暖光交织,烘托出既庄严又舒适的氛围。珍贵的古典油画、沉默的骑士盔甲与极具设计感的现代艺术雕塑并置,竟丝毫不显突兀。厚重的手工编织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留下一片适合低声交谈的静谧。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有年份的雪松木与皮革香气,混合着远处飘来的悠扬爵士乐。
路栀一路目不斜视,纤手轻轻挽着秦轶的手臂。她今日为自己设定的人设是超然物外、目空一切的道医,世间繁华在她眼中不过皆是过眼云烟,因此她的目光平静而疏离,仿佛周遭一切奢靡都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直到侍者将他们引至宴会厅深处,亚尔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旁的市长弗洛克和他的父亲奥兰克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终于把你们等来了!」奥兰克声音洪亮,带着真诚的喜悦。
「QIN!」亚尔曼也笑着走近,亲自将两杯香槟递了过来,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果然,只有同时邀请尊夫人,才能请动你这尊大佛。」
秦轶接过酒杯,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请允许我为二位介绍……」亚尔曼笑着招手,「赫拉德!」
闻声,两位身高与秦轶不相上下的白人男子稳步走来。为首的名为赫拉德,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面带温和的微笑,他率先绅士地伸出手,用流利的英文礼貌问好。而另一位被称为威廉姆的男子,尽管他极力收敛,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和挺拔如松的站姿,让秦轶和路栀瞬间就读出了同一种信息——这是位军人,而且绝非普通角色。
亚尔曼继续介绍道:「赫拉德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次他听说我的心脏问题好转了不少,特意从美国飞过来,今天下午才刚落地。」他拍了拍赫拉德的肩膀,显得关系极为亲密,「这位是他的表弟,威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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