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传送阵核心被奎森等人从琉璃深坑中艰难取出,三颗米粒晶屑在暗银基座上明灭不定。
呼凡在药力与求生意志支撑下短暂苏醒,以残存精神力扫描基座,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空间结构濒临崩溃,强制启动将引发位面级塌缩...”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煤球突然扑向基座,喉咙里发出“咕噜”怪响——星核碎屑竟被它吸入体内!残阵银芒暴涨,混乱的空间波纹瞬间笼罩整个穹顶...
深坑边缘,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的尘埃带着呛人的焦糊味和能量灼烧后的奇异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奎森半跪在地,双臂肌肉贲张如铁,死死拽住两根绷得笔直的兽皮绳,粗糙的绳索深深勒进他古铜色的皮肉里,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他的独眼死死盯着下方深不见底的琉璃化坑洞,汗水混着脸上的尘土,在他紧绷的下颌线汇成浑浊的溪流。
坑壁光滑如镜,呈现出高温熔融后又急速冷却形成的奇特琉璃质感,在穹顶幽蓝珊瑚光芒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而扭曲的光晕。那光滑的切面,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空间湮灭力量的恐怖与绝对。
“慢点…再慢点!稳住了!” 奎森的吼声带着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他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双臂上,与绳索另一端传来的重量抗衡着。那不仅仅是石头和刀疤刘两人的体重,更是一种无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压力——坑底那件承载着渺茫希望却又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残破造物。
下方,刀疤刘和石头如同挂在悬崖上的壁虎,双脚小心翼翼地蹬在光滑得无处着力的琉璃坑壁上,身体几乎悬空,全靠腰间粗糙的兽皮绳维系着与上方世界的脆弱联系。他们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跳,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绳索摩擦的“吱嘎”声和脚下琉璃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滋啦”刮擦声。
距离坑底那散发着微弱银白柔光的残破基座,只剩下最后不到三尺的距离。
石头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他伸出那只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大手,手臂因为过度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尖距离那冰冷的暗银色金属表面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从那三颗米粒大小的晶屑上散发出的、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星核碎屑的冰冷空寂、地脉晶髓的厚重沉稳、风魄菁华的灵动跳跃。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基座边缘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薄片在风中震颤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坑底那残破的基座上传出!
紧接着,那原本如同呼吸般平稳明灭的银白色光晕,骤然变得急促而紊乱!光芒的亮度猛地提升了一瞬,将坑底映照得一片惨白,旋即又迅速黯淡下去,明灭的频率变得毫无规律,如同垂死之人的心电图!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空间涟漪,以残破基座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小心!” 坑边的奎森瞳孔骤缩,厉声嘶吼!
下方的石头和刀疤刘更是亡魂大冒!他们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排斥和紊乱撕扯感的力量狠狠撞在身上!脚下的琉璃坑壁仿佛瞬间涂满了油,再也无法提供丝毫摩擦力!
“呃啊!” “不好!”
两人惊呼一声,身体完全失去平衡,如同断线的秤砣,猛地向坑底坠去!腰间维系生命的绳索瞬间绷紧到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给我起!” 奎森目眦欲裂,独眼中血丝密布!他狂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双脚如同钢钎般死死钉入地面,腰背弓起如同蓄满力的强弓,双臂肌肉膨胀到几乎炸裂!他竟凭着蛮力,硬生生将下坠的两人连同绳索猛地向上拽起数尺!
砰!砰!
石头和刀疤刘重重地撞在光滑的坑壁上,震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痛得龇牙咧嘴。但总算没有被那股诡异的排斥力直接甩进坑底,或者更糟——被那再次变得不稳定的基座波及。
“咳咳…老大…这鬼东西…它不让人碰!” 刀疤刘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惊魂未定地吼道。
石头也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着下方那光晕依旧紊乱闪烁的基座:“它…它在抗拒?还是…快不行了?”
坑底的异变仅仅持续了不到两息便平息下去,那银白光芒重新恢复了微弱而缓慢的明灭,空间涟漪也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的爆发只是幻觉。但坑壁上那两道新鲜的、被身体撞击出的裂痕,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更加刺鼻的金属焦糊味,都在提醒着众人刚才的危险绝非虚假。
“不是抗拒…是它本身的结构已经脆弱到了极限,任何外界的扰动,哪怕是一丝气息,都可能引发内部残余能量的连锁崩溃!” 一个极其虚弱、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众人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呼凡不知何时竟微微睁开了眼睛!虽然那眼神依旧涣散、暗淡,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痛苦,但确确实实是清醒了!他的身体依旧瘫软在冰冷的碎石上,像一摊破碎的烂泥,只有脖颈艰难地抬起一点弧度,目光死死锁定着深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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