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宣纸,慢慢晕染开整个特雷森学院。青竹回忆锁上办公室的门时,走廊里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她攥了攥手心,刚才也文摄辉那句"重现当年的最佳舞伴风采"像颗小石子,在心里的湖泊中漾开圈圈涟漪。
其实那时她哪敢奢望什么最佳舞伴。当年在学院的迎新舞会上,她和小栗帽作为代表领舞,因为争着要站C位,差点在台上绊了对方的脚。最后两人红着脸谢幕时,台下的掌声里都带着笑,她的训练员还打趣说"这对活宝倒是把竞技精神贯彻到了跳舞上"。可现在想起那乱糟糟的舞步,青竹回忆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走到训练场附近时,远远看见跑道上还有个身影在移动。月光洒在草地上,泛着清冷的光,那身影跑过弯道时,步伐稳健得像蓄势待发的箭——是小栗帽,她的跑姿依旧那么具有侵略性呢。青竹回忆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躲在看台后面,看着对方一圈圈地跑着,犹如巡游的猎豹,汗水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直到小栗帽放慢速度,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时,青竹回忆才抱着书包慢慢走过去。"小栗帽前辈,这么晚还在练?"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有点发飘。
小栗帽猛地回头,看到是她,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松,露出一个带着点疲惫的笑:"是青竹啊。刚才看了春季天皇赏的路线图,总觉得最后弯道的节奏没找对,就来试试。"她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发梢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你也刚忙完舞会的事?"
"嗯,刚从办公室出来。"青竹回忆走到她身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运动饮料递过去,是小栗帽常喝的那种。"刚才看你跑步的样子,好像比上周又快了点。"
"是吗?"小栗帽眼睛亮了亮,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可能是找到点感觉了。对了,你们舞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别的训练员说,这次规模很大?"
青竹回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想起凯旋奇迹说的"随口提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差不多了,场地和音乐都定了。下周六晚上七点开始,就在学院的大礼堂。"她顿了顿,飞快地瞥了小栗帽一眼,"那个……前辈那天有空吗?"
问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烫,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的紧张。晚风卷着草叶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点微妙的沉默。
"下周六?"小栗帽的声音里带着点思索,"那天下午应该没有训练,宣传片也也还有一段时间才拍……"她忽然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轻快,"怎么,想邀请我去舞会?"(现在登场的是不憨憨的小栗帽!)
青竹回忆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月光落在小栗帽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总是透着倔强的眼睛,此刻像盛了半盏月光,温柔得让人心慌。"我、我是想问……"她深吸一口气,索性抬起下巴直视着对方,"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就像……就像当年迎新舞会那样。"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连手心都冒出了汗。小栗帽愣了愣,手里的饮料瓶停在半空,月光下,青竹回忆看到她的耳尖也悄悄的加快了摆动速度。
"当年啊……"小栗帽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怀念,"当年你非要抢领舞的位置,结果踩掉了我半只舞鞋。"
"那、那不是故意的!"青竹回忆急得脸都红了,"是你突然变步……"
"我是在让着你啊。"小栗帽抬起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知道你好胜,想在新生面前露一手。"她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瓶,瓶身的水珠顺着指尖滑下来,"不过这次,领舞的位置归我,行不行?"
青竹回忆愣住了,随即也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像被晚风卷走了似的,心里只剩下松快的暖意。"行啊,我听你的。"她歪了歪头,学着当年的语气,"不过要是跳错了,我可不会让你。"
"谁跳错还不一定呢。"小栗帽挑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传过来,烫得人心里发软。"那周六晚上六点,我去大礼堂找你?"
"嗯。"青竹回忆用力点头,感觉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小栗帽,你太卑鄙了嗷!把青竹回忆都吊成翘嘴了(??ω?)?嘿)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学生从身边经过,笑着打招呼。小栗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头问她:"对了,这次跳什么舞?华尔兹还是探戈?"
"都有。"青竹回忆说,"开场是华尔兹,中间有段自由舞,可以随便跳。"
"自由舞啊……"小栗帽的脚步慢了些,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那到时候,我们比谁跳得更疯?"
"好啊。"青竹回忆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比起什么最佳舞伴,或许这样吵吵闹闹地跳一支舞,才更像她们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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