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与触感。
左手,甘露寺蜜璃的手温暖而柔软,带着一丝因为紧张而渗出的微汗,像一块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年糕,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右手,蝴蝶忍的手则略带凉意,纤细而骨节分明,掌心那层在长年累月的训练和制药中留下的薄茧,此刻却传递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坚定的力量。
春日暖阳与静夜月光,此刻,都被他握在了手中。
晓月桐看着眼前两位美得让他失语的爱人,那颗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都古井无波的心脏,此刻却擂鼓般狂跳起来。
这感觉,比第一次面对上弦,比第一次领悟日之呼吸,都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震颤灵魂。
“不奇怪。”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及的沙哑和温柔。
“一点也不奇怪。”
他凝视着她们,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们穿着纯白嫁衣的绝美身影,一字一句,认真无比地说道。
“你们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轰!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一道幸福的惊雷,精准地劈中了甘露寺蜜璃与蝴蝶忍的心房。
甘露寺蜜璃的脸颊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整个人都仿佛被幸福的蒸汽笼罩,头顶几乎要冒出“噗噗”的声响。
“桐……桐先生……”
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只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无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蝴蝶忍也无法再维持那份宁静的微笑,她羞涩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耳根处那抹动人的绯红,比任何胭脂都要娇艳。
这个男人……
明明平时沉静得像一块不懂风情的木头。
可偶尔说出的情话,却总能这般精准地、蛮横地击溃她们所有的防线。
“我们……该出去了。”
蝴蝶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轻声提醒道。
“嗯。”晓月桐点点头,握着她们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他牵着她们,转身,一步步踏出了神社正殿。
当三人的身影沐浴着庭院的阳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风停了。
鸟儿停止了鸣叫。
远处伊之助与鲤鱼的对峙,善逸抓狂的追逐,都瞬间定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三道身影牢牢吸附。
纯黑纹付羽织袴的晓月桐,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的冷峻锋芒被一身的温柔尽数取代,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看向身边之人的缱绻与珍重。
他左手牵着身着“白无垢”的甘露寺蜜璃,她如盛放的樱花,明媚娇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让人心动的甜蜜气息。
他右手牵着同样一身纯白的蝴蝶忍,她似静谧的月光,清冷温柔,眉眼间那份洗尽铅华的恬淡笑意,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他们三人并肩而立,仿佛一幅早已注定、浑然天成的画卷。
“……华丽。”
宇髄天元喃喃自语,他那只独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连身上那些璀璨的宝石,在这一刻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这是何等……华丽到极致的景象啊!”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仿佛一位艺术家见到了此生最完美的作品。
“太华丽了!桐!你这家伙!干得漂亮啊!”
“唔姆!确实是值得铭记一生的场景!”炼狱杏寿郎双手抱胸,洪亮的嗓音中充满了真挚的赞叹与喜悦,“燃烧心灵所守护的未来,就是这般耀眼夺目吗!太棒了!”
灶门炭治郎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从那三个人身上飘散出来的、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名为“幸福”的气味。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身边的祢豆子也乖巧地点着头,纯净的眼眸里满是纯粹的祝福。
就在这片祥和、感动、惊艳的氛围中。
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再次,也是今日最后一次,划破了长空。
“啊——!啊啊啊啊啊——!”
我妻善逸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这一次,他没有仰天长啸,而是双手捂住了眼睛,巨大的泪珠从指缝间疯狂涌出,仿佛决堤的洪水。
“看不下去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哽咽着,声音凄厉中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释然。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被这幸福的光芒闪瞎了啊!”
他一边哭,一边透过指缝偷看,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般配啊……可恶!”
“明明是三个人的画面,为什么会和谐到这种地步,仿佛本来就应该这样……可恶啊!”
“一个像太阳一样温暖可爱,一个像月亮一样温柔美丽……然后桐先生就站在中间……可恶!可恶!可恶啊!”
“呜呜呜……我输了……我彻彻底底地输了……”
他哭着哭着,突然停了下来,放下手,用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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