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瘫在地上,胸口像是破风箱一样徒劳地起伏。
他的手抖得握不住刀。
身体被榨干了,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骨髓里泛起的酸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但他的眼睛里,却有火在烧。
“我们……赢了?”
声音嘶哑破裂,却藏不住那份狂喜。
富冈义勇拄着断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刻满了疲惫。
他注视着猗窝座消散的地方,久久无言。
“赢了。”
两个字,砸在地上,仿佛有千斤重。
那可是上弦之三。
是鬼杀队百年来的噩梦。
现在,他化为了灰烬。
死在他们三人的刀下。
“桐先生……”
炭治郎费力地抬起头,望向那道背对他们的身影。
晓月桐正在收刀。
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拂去衣角的灰尘,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死斗,不过是一场热身。
他黑色的队服一尘不染,那双金色的瞳孔在无限城诡异的光线里,流淌着超然物外的冷寂。
“桐先生,你……没受伤吗?”炭治郎的声音里全是担忧。
他亲眼目睹了晓月桐与猗窝座的正面搏杀。
那种层级的交锋,光是卷起的风压,就足以撕碎寻常剑士。
可晓月桐身上,连一丝力竭的迹象都看不到。
这根本不合常理。
晓月桐转过身,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二人。
“没事。”
富冈义勇死死盯着他,沉默了三秒,突然开口。
“你刚才的话,当真?”
“什么话?”
“你说……你没用全力。”
死一样的寂静。
炭治郎猛地瞪圆了眼睛。
对!他差点忘了!
猗窝座消散前那句绝望的嘶吼——你根本没有用全力!
而桐先生,没有否认!
“等等!”炭治郎的声音陡然拔高,“桐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对付上弦之三,连全力都没拿出来?!”
晓月桐沉默了两秒。
“嗯。”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的脑海里引爆了惊雷。
炭治郎的世界观再次崩塌。
他自以为已经很高估桐先生的强大,从那田蜘蛛山初遇时,桐先生就已是远超柱级的存在。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场几乎将猗窝座玩弄于股掌的碾压之战……
居然还不是他的极限?!
“你,你到底……”炭治郎的舌头打了结,“你到底有多强?!”
晓月桐没有回答。
他望向无限城的深处,金色的瞳孔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扭曲空间,锁定了一点。
“还不够。”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颤的执着。
“黑死牟和无惨,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空气再次凝重。
炭治郎咬碎后槽牙,强撑着发抖的双腿站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支援其他人!”
他想起了还在别处浴血奋战的同伴们,伊之助,善逸,祢豆子……每一个名字都揪着他的心。
晓月桐却摇了摇头。
“不急。”
他看向二人,眼神里,难得地透出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你们先休息,调整呼吸,恢复体力。”
“可是……”
“听我的。”
晓月桐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你们现在的状态,过去只会成为累赘。”
话很直白,却是事实。
炭治郎知道,自己现在连站稳都勉强,更别提挥刀。
“其他人……”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晓月桐平静得可怕,“黑死牟那边,有悲鸣屿先生他们拖着。童磨已死,蝴蝶她们应该正在清剿残余的上弦。”
他顿了顿,语气里是绝对的自信。
“相信他们,也相信我。”
炭治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重重点头,盘膝坐下,运转日之呼吸。
富冈义勇也随之坐下,闭目调息。
唯有晓月桐,如一杆标枪,矗立原地。
他眺望远方,金色的瞳孔深处,【无尽体魄】正在发出兴奋的轰鸣。
与猗窝座的战斗,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次对拳,每一次格挡,都是在将**逼向极限。
那种在崩溃边缘重组,而后变得更强的感觉……
妙不可言。
他能感到,自己的血肉,筋骨,都在渴望着更强的压迫。
【无尽体魄】的成长,正在因为对手的孱弱而放缓。
猗窝座,不够。
还需要更强的……
比如……
黑死牟。
或者,鬼舞辻无惨。
就在此时。
一道诡异的琵琶声,突兀地在空间中响起。
“哎呀呀,真是让人吃惊的结果呢。”
炭治郎和富冈义勇瞬间弹起,那是鸣女的声音!
天旋地转!
墙壁、地板、天花板,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扭曲、翻转!
“该死!”炭治郎咬牙,“她要把我们分开!”
晓月桐却纹丝不动。
他甚至没有拔刀,只是静静看着周围光怪陆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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