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怜奈愿意回归组织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在组织内部引发了不同的反应。
琴酒依旧保持着极度的怀疑,他认为这很可能是FBI和水无怜奈设下的圈套。朗姆则更倾向于利用这个机会,重新掌控这颗有可能知晓众多秘密的棋子,并借此试探FBI的底线。贝尔摩德态度暧昧,不置可否。
而周长安和诸葛故里提交的、关于本次行动以及波本表现的“客观”报告,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朗姆的判断——基尔因软肋被控而屈服是合理的,波本等人的能力值得肯定,可继续观察使用。
经过组织高层的激烈争论和一系列严苛的审查、试探(包括对其身体的详细检查和精神状态的评估),水无怜奈最终被允许“有条件”地回归组织。所谓的条件,自然是本堂瑛佑将继续作为人质被组织控制(实际上处于FBI的监控和安室透的“看管”下),直到确认水无怜奈的“忠诚”。
回归仪式(如果那能被称为仪式的话)在一处组织的秘密据点进行。气氛冰冷而压抑。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波本、基安蒂、科恩等核心成员在场,周长安和诸葛故里作为近期“表现活跃”的成员,也被要求在场见证。
水无怜奈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恐惧以及一丝为了弟弟而不得不屈从的决绝。她平静地接受了琴酒充满侮辱性和威胁性的盘问,重复着自己愿意为了弟弟重新效忠组织的说辞。
周长安站在角落,默默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她能感觉到琴酒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朗姆那不带感情的审视,贝尔摩德那玩味而复杂的目光,以及安室透那看似恭敬实则警惕的姿态。
“基尔,”琴酒最后冷冷地开口,枪口几乎要抵到水无怜奈的额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记住,你弟弟的命,悬于一线。任何一丝背叛的念头,都会让他立刻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水无怜奈身体微微颤抖,低下头:“我明白,琴酒。”
就在气氛最为凝固的时刻,周长安的“茅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易凌斋的加密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客人’已抵达剧院。」
周长安眼神微动。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意味着FBI的营救本堂瑛佑的行动已经准备就绪,或者说,是一场为了让水无怜奈回归更具说服力而演的“双簧”即将开始。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目光与不远处的诸葛故里短暂交汇。诸葛故里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表示他也收到了类似信息。
果然,没过多久,安室透的通讯器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凝重”地向琴酒汇报:“关押本堂瑛佑的备用据点遭到FBI突袭!对方火力很猛,像是早有准备!”
现场气氛瞬间一变!
琴酒猛地看向水无怜奈,眼中寒光爆射!
水无怜奈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真实的(至少看起来是真实的)惊恐和绝望:“不!你们答应过我的!”
“是你!是你把消息泄露给了FBI!”基安蒂暴躁地举起了枪。
“冷静!”贝尔摩德出声制止,但眼神也锐利地看向水无怜奈。
安室透快速说道:“据点守卫正在抵抗,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需要立刻支援,或者……转移目标(指本堂瑛佑)!”
这是一次针对水无怜奈回归后忠诚度的极限压力测试!也是FBI计划中的一环,旨在通过“营救失败”或“惨胜”,进一步打消组织的疑虑,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本堂瑛佑的安全(FBI会控制行动强度,确保本堂瑛佑不会被组织在混乱中灭口)。
周长安和诸葛故里立刻接到琴酒的指令:「茅台,五粮液,你们立刻前往支援据点,协助波本,尽量保住人质!如果情况不对……你知道该怎么做!」琴酒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救不回,就灭口。
“是!”两人领命,迅速转身离开。
在赶往据点的车上,周长安对诸葛故里低声道:“这是一场戏,但我们也要演得逼真。尽量配合FBI的行动,制造混乱,但最终要让组织觉得,是FBI不惜代价强行营救,而我们和波本尽力了,但人质可能……凶多吉少。”
诸葛故里点头:“明白。需要把握好分寸。”
当他们抵达据点时,那里已经是一片交火后的狼藉。FBI的车辆刚刚撤离,地上躺着几名组织外围成员的“尸体”(实则是伪装),据点内一片混乱。
安室透(波本)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对赶到的周长安和诸葛故里摇了摇头:“FBI来得太快,人质……在交火中被流弹击中,我们赶到时已经……断气了。”
周长安立刻上前,进入据点内部“查看”。在安室透的指引下,她看到了躺在血泊中、胸口一片“血红”、已经“停止呼吸”的本堂瑛佑(自然是FBI利用尸体和化妆技术制造的道具和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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