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踏入厢房往凳子上一坐,看了眼那两张床榻,笑道:“我还想着只有一张床榻,你这狐狸铁定要睡地上了,没想到这客栈普通厢房竟有两张床榻的,倒是便宜了你。”
“怎么就要我睡地上了呢。”
谢远之兀自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秦朝歌,狐狸眼一眯,笑了笑。
秦朝歌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瞪了他一眼,两眼微眯将茶水往鼻尖凑了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茶香在胸腔萦绕,她满足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才道:“怎么,若只有一张床榻,你还想同娇弱的姑娘争不成?”
谢远之看了眼眼前换下劲装穿上罗裙的秦朝歌少了几分往日的潇洒和英气的江湖气,多了几分温婉娇俏再加之秦朝歌的身形娇小,若不开口,静静站在那儿还真是一个娇柔佳人。
尽管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可面上却故意做出打量的姿态,声调上扬勾唇笑道:“一鞭能将一个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的贼人抽得内伤的“娇弱女子”?”
秦朝歌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谢远之,你若也想被我一鞭抽到内伤,那我成全了你!”
“幼稚。”
谢远之无视她的威胁,淡淡扔出两个字而后悠悠抿了口茶又道:“这茶水青涩难以入口。”
“也就你挑剔!若是老板知道你这讨嫌鬼的嘴这么毒怕是直接让店小二给你上壶白开水,也免得你这也嫌那也嫌了。”
秦朝歌颇为嫌弃地啧啧摇头,嘴上毫不留情。
谢远之见面前之人各种灵动的表情和小眼神,心情瞬间愉悦起来,眼尾带笑,声音如同清泉一样悦耳:“老板是个面冷心热之人才不会这么做。”
他自然察觉到客栈老板在听到他们两人身世后,眼神中涌起的淡淡怜悯以及她吩咐店小二带路时给了他一个眼神而且还特地交代不怠慢,想来是怜他们兄妹可怜又顾及他们自尊这才暗中关照他们给他们换了房间吧。
提起客栈老板,秦朝歌脑海中闪过那张冷漠的脸和那双带着淡淡悲悯的眼睛,点点头:“客栈老板看起来也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江湖百城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只是能记住的只有那些执拗、情深沉溺于过去的有心人罢了。”
秦朝歌不由地望向谢远之,见他眸色微深有些走神,心知他明着感叹客栈老板实则何尝不是在感叹自己和那些被往事纠缠挣脱不开之人,她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袍。
“谢远之,你说大师兄和许破俘能顺利混入麒麟门么?”
她不想他陷入过往的伤心事中,有意扯开话题。
谢远之垂眸望了眼拽着自己衣袍的小手,他机智近妖哪里看不出秦朝歌的心思,心中一股暖意流淌,胸腔那一点阴霾一消而散:“若是只是许破俘那一根筋的愣头青去,莫说混进麒麟门了,不出几句定被他们当做心怀不轨的贼人赶出雷渊城了,不过有大师兄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城中逛逛么?”
谢远之点点头:“既然是以寻医的名头来的,总要做出点样子来而且也正好看看城中情况看看能否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两人出门时客栈老板已不再客栈中,同小二打了声招呼便抬步离开了,他们在雷渊城逛了许久并未见到有什么异常之处,雷渊城的繁华倒是不输朝阳城,其中少不了麒麟门和雷渊城府尹的努力。
街道上的百姓不断往城外方向赶,脚步匆匆,秦朝歌和谢远之不解,拦住一人问道:“大伯,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看大家都往城外赶。”
那人忽然被拦住脚步有些不满可抬眸忘见眼前小伙脸上的大片伤疤,那点怒意也散了:“李德龙李富商为感谢麒麟门将小公子救回,这几日每日这个时辰就会在城门外设善堂施食,每人都能领五两银子呢。我看二位也不算富裕的何不一起前去?”
“我们是外来的人都能去领银子么?”
“嗐,只要有需要的都可以去领,再说了,你们虽不是雷渊城之人可同样是启明之民啊,说起来还是同气连枝的。”
”好,有劳大伯解惑了。”
谢远之语气温和地同那人致谢,那人和气地摆摆手又同他们道了句别就又步履匆匆往城外赶去。
“这李富商真是心善,”秦朝歌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
“也好。”
两人跟着人群来到城外,放眼望去善堂中忙活的伙计都是一脸和善并没有因为身份贵贱而区别对待,即便是对着乞丐、体弱妇人都是极具耐心的。
他们见秦朝歌二人没有那盛食物的东西还好心将碗筷借给他们,二人寻了不远的一处大树下用膳,秦朝歌目光落在队伍中的几个乞丐身上出了神。
谢远之将碗中的鸡腿夹到她的碗上,淡淡开口问道:“在看什么?饭都不吃?”
“谢远之,我想到一个主意。”
秦朝歌目光依旧落在队伍上。
“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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